“是，可能也不是。”沐天妍随意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底升起淡淡的疑惑。

青芸面露不解，追问道，“什么意思啊？”

沐天妍远远的望着灯火通明的皇城，刚才那阵喊杀的声音，似乎是从那边传来的。沐铭墨所在的衙门，离皇城极近。他与青青，会不会被困在里面了。

“先去找人。”沐天妍脚下迅速的往皇城方向奔过去，青芸见她面色严肃，也不缠着她说话了，只专心观察周围的环境。

皇城近在咫尺，沐天妍带着青芸躲进了不远处的小胡同里。眼见几方人马厮杀不停，其中穿玄色甲胄的是昌安伯手下的永昌军，红色甲胄的是皇帝亲卫军龙骧卫，暗红色盔甲的禁军。以及……一股不知名的军队。

兵刃相接，血流成河，场面乱得不成样子。

青芸似乎也看出了苗头不对，低声问沐天妍，“小姐，永昌军怎么看似分做了两个派系？”

“可能，那不是真的永昌军。那些人虽然穿着玄色甲胄，但是武功路数明显和永昌军不一样。你再看他们的左臂上，全部系着红色布带。”

倒在尚书府围墙外面的尸体，有些手臂上也系着布带。

青芸闻言，脸皱成一团，“外面乱成这样，小姐，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少爷和青青啊？”

“西南方向人少，等他们死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趁机冲过去。记住，动作一定要快！”

沐天妍并不确定沐铭墨在皇城里面，索性来都来了，她得进去看看才能安心。

“小姐，要不我一个人进去吧？”等了半晌，青芸忍不住说道。

沐天妍摇摇头，眼神一直盯着西南方向，格外专注。青芸顿住，不再劝说，只青聚精会神的盯着沐天妍，见她像箭一样的冲出去，毫不犹豫的跟上了。

那些兵士杀红了眼，见到两个年轻女子冲过来，愣了一下之后，纷纷举着武器往前扑。这一刻，他们的眼里，看到的只有敌人。

沐天妍早料到这种局面，和青青背对背迎战。

这里汇集了四方人马，最不缺的就是人了。无数的刀闪着白光刺过来，被打退后，又换了另外一批。沐天妍与青芸艰难的挪到城门外，青芸身上碧色的衣衫已经染成了红色，有敌人的血，也有她自己的。

沐天妍的情况也很糟糕，她身上白色的衣衫成了黑夜里最亮眼的存在，那些人几乎是下意识的把刀往她身上招呼。她的手臂、腰背和腿上都有或轻或重的伤口。

身后的力量突然加重，沐天妍用力的隔开一把长枪，单手拉住青芸摇摇欲坠的身体，却再也来不及躲开背后的大刀。

“铛。”的一声，疼痛没有如预期一般传来。沐天妍迅速回头，一道蓝色的身影转眼移到了她身边，浓重的血腥味里，沐天妍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铭墨！”沐天妍脱口喊了一声，沐铭墨正应对着周围的士兵，抽着空子回头对他展颜一笑。

“都交给我，很快会没事的。”沐铭墨的视线在沐天妍血红的衣衫上晃了一眼，下手的动作越发狠厉。

沐天妍不记得自己怎么晕过去的，记忆里有一双温暖的手臂和一堵坚实的胸膛，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

等她迷迷糊糊醒来时，耳边没有了喧嚣，鼻间闻到的，也不再是血腥的味道，反而还有些熟悉，她正被沐铭墨抱在怀里策马狂奔。

“醒了，是不是伤口不舒服？再忍一忍，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沐铭墨察觉到她的动静，低声安慰她。沐天妍对上他的垂下的眼，完完全全看清了里面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