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凉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脚步也顿在了那里，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几乎是在一瞬间悬挂了起来，而后半响，身体里的意识才开始支配大脑。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嗯？”

墨雨还是没有说话，这一种无言的沉默终于让陆凉城彻底地撑不住了，他快步走过去，生平第一次像个仇人一样地揪起了墨雨的衣领。

“为什么我问你话你不回答？”

“老板……”

墨雨抬头，四目相对，彼此的瞳孔里都染了几抹红，只是两人不一样的是，穆泽言的红是着急、恐慌、而墨雨的红是哽咽和难以言明的酸楚。

“墨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我的性格，我不想再说第三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来说吧！”

白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看着陆凉城，像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才郑重其事地开了口。

“凉城，我现在没说的一句话，你都自信听好，因为接下来你要面对的事实会很残酷，但我也保证，我所告诉你的都是真实情况！”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们找到了果果，准确的来说是果果的一条手臂！”

“果果的手臂？呵，白珏，你在说什么呢？我要找的是果果，不是果果的手臂！”

话一说完，陆凉城自己又愣在了那里，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瞬间面色惨白惨白。

“找到了果果的手臂？”陆凉城痴笑，“白珏你是不是搞错了，果果和桑榆走的时候是完完整整的，还有，飞机上那么多人，万一是别人的呢？”

“我们已经比对过了！”

“比对过？”

陆凉城松开了墨雨的衣领，他一晃一晃地走过去，这一刻，原本刚挺笔直地身子瞬间就仿佛变成了残风中的枯柏。

“你比对？你怎么比对？果果是你的孩子？她不是，所以你了解她什么？你凭什么就能确定！”

陆凉城的声音扬的很高，他几乎是怒吼出来的，对此白珏其实也一丁点都不惊讶。

他知道陆凉城的性格，在他自己的生活里，他视若珍宝的只有秦桑榆和孩子，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当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才毅然决然地决定这个事实将由他来对着陆凉城讲出来。

因为，他明白，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陆凉城可能会崩溃，所以白珏重重地吸了口气，然后一言一句道：“凉城，墨雨已经把出发前果果穿着衣服都告诉了我，而且那只被打捞起来的断胳膊上还带着一只私人订制的手表，那手表是DFN，是你订制的，这上面还刻着果果的名字！”

白珏说完就把头转向了墨雨，“把那断胳膊拿上来吧！”

墨雨的脸上全是不忍心，白珏见状直接道：‘你如果不拿上来，你家老板是永远不会面对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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