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孟恣扬到秦州还不到半年,除了做生意的,没几个人认识这位孟少爷,但福寿酒坊、唐家酒铺、最近却是风头正盛,镇上无人不知。
这种带点儿桃色的八卦消息,最是吸人眼球,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
而这时,衙役也已经去了聚宝村,将那两个保人、唐水芝的家人、孙婆子,以及族长里正都带了过来,还有唐四叔和陈长源以及几个村人也都跟着。
十几口子人,浩浩荡荡的一大群,又用衙役带着,顿时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然后就跟早上的新闻连了起来,不少人赶紧跟上,想看个热闹。
尤其那些个酒坊酒楼的掌柜,更是感兴趣,或者自己来,或者叫伙计过来,务必要第一时间得到信儿。
巳时正(10点),林县令升堂审问时,外头已经围了个人山人海。
今日并非放告日,所以只有这一个案子要审,书吏先朗声道:“聚宝村唐时嵘,状告同村唐水芝谋害亲妹一案,带唐时嵘、唐水芝上堂!”
唐时嵘是原告,唐水芝是被告。两人上了堂,分两边站立。
唐时嵘性子本就沉稳,拜了许问渠为师之后,底气渐足,一领青衫,看上去极为斯文有礼,恭敬的向上执礼。
而唐水芝一个女子,哪见过这场面,早就吓的慌了,脸色苍白,站都站不稳。
林县令先问唐时嵘:“你状告唐水芝谋害亲妹,详细如何,你且道来!”
唐时嵘便道:“几个月前,舍妹被唐水芝鞭打至重伤,高热不退,昏厥两日未醒,我曾请村医诊治,村医言道情况险极,我请村医用针灸辅佐,才撬开口齿,堪堪喂下几勺米油……”
他一边说着,几次哽咽,唐时玥还真不记得这一着,听的微微皱眉,旁边祈旌脸色已经黑沉沉的了。
林县令道:“既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为何此时才告?”
唐时嵘道:“之前本因舍妹侥幸逃得一命,庆幸之极,所以一时没想到要追究。不想昨日,唐水芝所嫁夫君孟郎君,欲强聘舍妹,并要她以福寿酒坊,唐家酒铺的酿酒秘方相赠。”
“福寿酒本有契约,唐家酒铺亦是合伙,舍妹当然拒绝,不料唐水芝竟伙同夫家,强请舍妹入府,甚至要强行洞房,某不得已,才以旧事将舍妹救出。”
大家越听越是讶然,唐时嵘说的十分“老实”,所以才加倍的可信,又加倍的无奈可怜,对方显然就是觊觎酒坊酒铺,竟要强抢民女?
下头微微喧哗,林县令道:“你可有证据?”
唐时嵘道:“有,”他从怀中取出几张纸呈上:“这里头有村医的证词,写明了当时舍妹的症状,也有村人的证词,当时舍妹抬回来时全身是血,昏迷不醒,很多村人都见过。”
他打开纸张,上头全是按的手印,这都是连夜回去找人按的,另有一份村医的证词,林县令请了保安堂的大夫过来,大夫一看之下,便诧异的道:“如此重伤,还能恢复,当真不易。”
林县令也看了几眼,皱眉道:“下手竟如此狠毒!”
就听一人骂道:“放屁!”
然后就见孟恣扬冲了上来,大怒道:“林县尊,你分明是在偏袒他们!你莫不是收了他们的银钱,想要贪赃枉法!”
林县令一皱眉。
旁边的人急拉着他,劝道:“少爷!少爷……你先别急!”
林县令淡淡的道:“本官正在问案,还未问完,更未裁判,何来偏袒一说?”
孟恣扬一噎,堂下诸人交头接耳。
孟恣扬本来就是个嚣张跋扈的,何况现在觉得自己有理,哪能忍让?
他一把甩开了下人,指着唐时嵘道:“他这说法,分明就是避重就轻!唐时玥明明就是我家里买的仆人,我要打就打,要杀就杀,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敢来告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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