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染双目空洞地看着窗外，那一阵阵雨声就像那场噩梦一样，一遍遍地冲刷着她的内心。

她记不清什么了，只知道自己的奋力抗争和那个吞噬性的吻，她无声的尖叫声弥漫在夜色中，伴着数不尽的惊恐，渐渐地把她的内心湮没。

如果说那场变故是毁灭性的话，那之后的种种便是那场变故的蔓延，她不止一次地在黑夜中痛哭，更不止一次地从噩梦中惊醒。

雨声渐渐地小了，宫洛衍命人不动声色地把屋子里的碎片清理干净，苏郁染指尖的那一抹血色已经凝固，慢慢地变成赭色的伤疤，在她心底又一次沉淀下来。

“郁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隔了许久，宫洛衍看她渐渐平静下来了，才慢慢地走到她面前，端着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张开嘴。

“滚——”

又是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温热的茶水落了一地，又有一大部分洒落到宫洛衍的手背上，伴着阴冷的天幕，慢慢地氤氲着热气。

“你走开，别过来！”

苏郁染蜷缩在床角，双手紧紧地抱着肩膀，宫洛衍的到来仿佛是一剂毒药，每一次都把她心底的创伤狠狠地揭开，令她痛不欲生。

“你走开，你走开……”

整个晚上，苏郁染嘴里都在喃喃地说着这句话，她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伴随着耳朵里一阵阵的轰鸣声，眼前一片黑暗。

“对不起。”宫洛衍无奈地垂下手，他看着这样的苏郁染，心里一阵阵地心疼，没想到自己的沉默竟然会给她造成这样大的伤害。如果可以重来，宫洛衍真想回到那个时候，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

“你们在这小心看着她，有什么事情及时向我禀报。”宫洛衍的眸子里尽是失落，他的存在对于苏郁染来说似乎是一个没有终点的噩梦，对于这样的苏郁染，他束手无策，只能失落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