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
钟宛扶额,宣璟这个蠢货……
郁赦木然:“别说淑妃,我都惊着了。”
钟宛费力道:“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了。”郁赦道,“淑妃被吓了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宣璟以为淑妃是要活活把林思打死,气的跳脚,扑上去替他挡,林思翻身把宣璟挡在了身下,因着他这一番闹腾,林思多挨了好几下。”
钟宛忍笑,一点儿也不心疼。
“淑妃简直莫名其妙,好好的过个生辰,差点把自己儿子打了,她本没起什么疑心,见状却觉得有些不对,质问了二人许久.....”郁赦道,“但那会儿他俩大约是什么都没有,只是感情较旁人亲厚一点,问他们,问府中下人,都没查出什么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郁赦道:“后来,宣璟怕林思再出事,没再给过他值钱的东西。”
郁赦出神的看着烛火,幽幽道,“宣璟那院里,有一株老核桃树......结的核桃还不错,宣璟不敢再给林思金银,就把自己院里结的核桃当银钱赏给他,林思想要什么或是想买什么的时候,就拿那小核桃跟宣璟换。”
“后来我再去宣璟府上赴宴。”郁赦道,“曾亲眼见他偷偷摘了树上的核桃往林思袖中塞,那神情......他俩想没想明白不知道,我是看的一清二楚了。”
钟宛想了想那画面,忽略宣璟是个白痴的事实,那几乎是副画了,钟宛眼中带了几分笑意,“那也不对啊,这是宣璟蠢,你迁怒林思做什么?”
“我不是迁怒他一个人,我是嫉恨他们两个。”
郁赦脸上的笑意散去,漠然道:“凭什么相似境遇下,他们两个就没分开,还能过的这么有滋有味,而我......”
钟宛心里疼了下。
“你若没走,我必然待你比宣璟待林思好.......”
郁赦看了钟宛一眼,没再往下说了。
七年过往,现在想想,到底还是意难平。
钟宛病还没好,体虚又易累,吃过晚膳后就一直在打哈欠,他强打着精神听郁赦说了半天的话,这会儿眼睛已困得睁不开了,他见郁赦有点不快,还想跟郁赦说会儿话,郁赦却起身道,“睡吧,今天就不应该让你出去。”
“还好,就是有点累。”钟宛揉了揉眼睛,对郁赦歉然道,“都因为我,你近日天天要跟着早睡……”
郁赦反问,“谁跟你说我要陪你睡了?”
钟宛尴尬的愣了下,“你……你不跟我一起?”
郁赦道,“我还有事,你自己先去睡。”
钟宛不太放心,强忍着困意道,“你是不是又要去书房?”
郁赦失笑,不等他解释,钟宛吓唬道,“你知不知道别人府里,主人家不睡自己卧房,都是什么意思?”
郁赦这个还真不清楚,他蹙眉看向钟宛,钟宛虚张声势:“那意思的就是咱俩吵架了!夫妻俩吵架,丈夫怕妻子晚上把自己杀了,才会去睡书房!”
郁赦骇然。
钟宛表情认真:“确实是这样,而且你府上若是有老人,见小夫妻们不在一起,还会来过问,劝和劝和,咱俩命不好,是没能管着咱们的长辈了,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放纵自己,随随便便去睡书房,是不是?”
郁赦迷茫,这都什么跟什么?
钟宛说的有板有眼,“还有一种情况是,主人家一个去睡书房,是去私会姘头的,但就你府上这个情况,你说你去会谁合适?那几个嬷嬷?个子刚过我腰的那个小丫头?还是你那些山一样高的家将?或是冯管家?这话传出去了,你觉得好听吗?”
郁赦:“……”
钟宛自怜道:“而且你这样也会让我很难做,你去睡书房了,你府上的人会觉得你不喜欢我了,长此以往,然后他们就不会这么用心的照顾我了,继而给我穿旧衣服,给我吃剩饭,最后把我赶到柴房里去,我就只能一边舂米一边唱歌……”
郁赦平静道,“接着编。”
钟宛讪讪闭嘴。
郁赦皱眉,“你先睡,我一会儿就来。”
郁赦去了书房,让人将今天跟着钟宛出门的家将叫了出来。
家将事无巨细,将钟宛这一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细细说了一遍。
郁赦听到钟宛迟疑着见不见宣瑞时顿了下,家将道:“原黔安王的妹妹派人往咱们府上送了好几次东西了,每次都让人带话,说想见钟少爷,钟少爷倒是给她回过信,但一直没去见过,今日出门事又少,属下特意问过钟少爷,要不要回府坐坐,钟少爷说不必。”
家将道:“但看钟少爷那神情,明明是犹豫的。”
郁赦敛眸,“他还是觉得对不起宁王。”
家将不懂这些,“那怎么不跟世子你说?”
“他怕我难做,不肯跟我开口。”郁赦闭眼低声道,“反倒是怕我不痛快,总跟我没心没肺的说笑话.......”
家将隐隐也察觉到了自己主人如今争储的意思,硬邦邦的低声劝道:“这有何难?将来世子若能得偿所愿,给那小少爷一个亲王之位,还封他做宁王,再给那小姐封个郡主,如此钟少爷可就彻底对的起宁王了!”
郁赦心中一动,“......倒是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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