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见他们垂眸的垂眸,低首的低首,扭头的扭头,楚晗无奈,“我跟他说,晚上洞房也抓阄。”
扑哧!
话音刚落,一片笑声。
任天游哈哈大笑,五位新郎被众人笑得双颊飞红,羞得伸手捂住脸。若非要拜堂,怕是已转身跑掉。
“笑什么笑,”楚晗故意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还不赶紧?”
“对对,赶紧赶紧,等拜了堂,我还得再写一份给你晚上抓阄,”任天游抓住大婚不能生气的好机会尽情玩笑,却不待楚晗的脚尖踹过来,便往旁边一蹦,同时扯起嗓子喊道,“结同心绳,迎新郎进门!”
嚷完,她一边说吉祥话,一边将红锦依次塞入新郎手中,而每两人之间的锦缎上,都有一朵大红花,红花两侧又各系一同心结。
之后,宾客们才互相谦让着随新人鱼贯入殿,观看五位新郎站成一排的拜堂仪式。
娶夫娶贤,纳侧纳色,可看看神皇少主的侧夫们,哪个单挑出来,都不是平凡角色。
或有一身好武功,或满身毒药让人不敢靠近。
而风纯国圣子虽已卸任、移交金蛇权杖,但蛊王的称号却还在,无声无息下蛊的本事依然令人闻之色变,乃是最不能招惹的存在,比毒圣的弟子还可怕。
无忧师承毒圣,除非中了他毫无救治时间的最毒快药、否则都能求到生死谷门上。
只要毒、医二圣答应,或由生谷医圣救治,或由死谷毒圣解毒,性命皆无问题。
琉火却不同。
蛊那玩意儿,风纯国以外的人,别说解了,懂的人都没几个。若被下蛊,只能向他本人求解。
听说那些恶心的虫子什么长相都有,且进入身体后的作用也完全不同,一千种蛊,便有一千种解法,其她养蛊人能解的蛊,琉火能解,其她养蛊人解不了的蛊,他也能解。
这么一个看似妖媚入骨、却最为不能得罪的狠人,绝对是远离为妙,免得一个不小心惹恼、无意中得罪,被弄个半身不遂或求生不能、求死亦不能的惨样儿,哭都没地方哭。
再瞧与其他新夫相比、身体较弱的紫汐,看似无害,且外界也没听说他有什么滔天本事,可身为天机老人的亲外孙,又是她一手带大,怎么可能一无是处?
说都没人信。
也许没传出来的,才是最狠的。
藏得越深,越狠。
这么一想一比较,倒是千若和千羽两位左右护法最接地气,起码他们的武功肉眼可见,再高,也得出拳拔剑当面使出来、旁人能接招儿拆招儿,不但明来明往,还能分出胜负。
可另外三个,却是防不胜防,且根本没办法交手,被人弄晕害倒、痛不欲生,还不知道谁动的手脚。
这不就要命吗。
想到此,众人不由后退一步。
旋即,她们又想起今乃大喜之日,新郎不可能出手,更不可能对前来捧场的观礼宾客出手,遂又暗松一口气,再上前一步,回到原位。
“一拜天地!”任天游扯起嗓门高声喊,手却从白鹭修的指尖快速滑过。
站成一排的新人转身朝外。
堵住殿门的本门门徒弟子连忙往两边让开。
五位新人随妻主齐齐朝殿外天地躬身一拜,红纱盖头下的脸,都盈着幸福的笑,笑中夹杂一丝紧张。
“二拜高堂!”任天游喊出第二嗓,再次去握白鹭修的手指,却依然不停留,引白鹭修淡淡扫来一眼时,她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抬头看殿顶。
坐在上首主位的楚青璇和纳兰墨娴,浅笑吟吟地看着女儿和其几位新夫朝自己弯腰躬拜、再在任天游的第三嗓子下,转身相对。
任天游喊出“妻夫对拜!”后,手再次去找白鹭修的手,却寻了个空。
诧异地一低头,才发现那人已故意弯臂曲肘、将手虚握成拳放在胸前了。
任天游扫一眼,瞄一眼,再扫一眼,再瞄一眼,终是没敢在众目睽睽下将他的手拉下来、再按照想好的套路勾住不放。
眼角余光瞟着那无论如何变换都像便秘似的脸,白鹭修的嘴角隐隐翘出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可惜,任天游的注意力一直在他手上、内心也处在放不放贼胆的纠结中,没捕捉到心上人唇边一闪即逝的浅淡笑容。
五位新郎在礼仪官的指令下轻轻移动脚步,调整位置,与楚晗面对面站齐。
六人正要躬身对拜,门外却传来一声接一声的稚嫩哭喊:“纯儿也要嫁人!纯儿也要嫁给娘亲!”
噗!
满堂宾客全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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