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君想跳起来抗敌时,项少龙搂着他直滚入树林□,四周虽刀光剑影,全是喊杀之声,但受树木所隔,敌人又射过了第一轮的弩箭,匆忙间未及重行装上弩箭,正是逃命的好时机。
剑风扑面而来。
项少龙背靠草地,飞起两脚,重重撑在敌人下阴要害处。
那两人惨叫声中,抛跌开去,撞倒了另三个扑来的敌人。
“锵”项少龙长剑出鞘,又有两人溅血倒地。
当他跳起来时,龙阳君惊魂甫定,拔剑以腰力弹起,一声“娇叱”,剑若游龙,扑上来的敌人登时又有两个仆跌一旁。
焦旭等十多人此时且战且退,来到树林之内,护着他们。
项少龙只见四方八面全是敌人,知道不妙,迅快地作出对敌人包围网虚实的判断,狂喝道:“随我来”血浪展出重重剑影,一马当先冲进林□。
他剑势凌厉,膂力惊人,兼之在林木间敌人又难挥以众凌寡的威力,真是挡者披靡。
“当”一名敌人竟被他连人带剑劈得飞跌开去,吓得本要扑上来的其他人也立时退避。
不过这只是昙花一现的好景,随着后援开到,无数敌人再拥扑而至。
项少龙进入墨氏守心之法□,沉着气领着龙阳君等,连杀了七八个敌人,深进密林之内。
项少龙趁隙看了龙阳等一眼。
此时剩下来的随从除焦旭外只有七个人,人人浴血受伤,形势危殆。
但敌人仍是潮水般涌上来。
龙阳君虽奋勇拒敌,但亦已浑身鲜血,只不知那些是由他身上流出来,那些是由敌人处溅上他的衣服去。
右后肩一阵火辣。
项少龙狂喝一声,反手一剑,透入了偷袭者小腹去,接着健腕一抖,架着了由左侧劈来的一剑,趁对方退闪时,就在这刹那间的空隙连消带打,运剑猛刺,硬插进敌人胸膛□。
敌人见他如此强横,都退了开去,使他倏忽间深进了数丈。
“砰”龙阳君一个跄踉,撞在他背上,显然又中了敌人毒手。
项少龙君大喝道:“不要理我”挥剑杀了另一个扑来的敌人。
“呀”己方有一人重伤倒地,形势危殆之极。
项少龙血浪剑有若闪电般掣动一下,倏忽间再有一敌倒地毙命,猛扯龙阳君,同时向焦旭等喝道:“随我来”硬撞进左方的敌人□,重重剑浪,迫得敌人纷纷退避。
在这等浴血苦战的时刻中,项少龙展现出□本身惊人的魄力,悠长的气脉和多年来接受特种部队的严格训练,就像个永不会劳累的机器,纵横敌阵。
百忙中他不忘审度四周形势,见到左方不远处有道斜坡,所以才呼召龙阳君等随他闯过去。
一招“以攻代守”,疾施狂击。
“呛”的一声,敌人之剑只□下半截,大骇下早中了项少龙侧身狂踢,口喷鲜血重重撞在身后大树处。
项少龙闪了一闪,再反手一剑,刺入了由后抢上来的敌人左胁处,同时虎躯一移,以肩头撞得对方带着一蓬鲜血,仰跌地上。
此时他已成功冲杀到斜坡边缘,压力顿减,往下偷隙望了一眼,只见下方一条河流,滚滚流过。
项少龙大喜过望,冲了回来,闪电出剑,奇准无匹刺入了正围攻龙阳君、焦旭等人其中一个的眉心去,那人登时气绝倒地。
项少龙运剑棋扫,迫开了敌人,大喝道:“跳下去那是唯一逃生的机会。”转身扑往龙阳君,搂着他滚下斜坡,也不知撞断了多少矮树,压碎了多少花叶,往下翻滚而去。
焦旭和另外五名亲卫,那敢犹疑,都学他们由坡滚下去。“蓬……蓬……”八个人先后跌进河中,立即染红了一片河水。
项少龙扯着龙阳君,顺着急疾的河水向下游泅去,迅即去远。
敌人喊杀着沿河追来。
前方水响骤增,有若山洪暴。
项少龙等还弄不清楚是什么一回事时,去势加,忽地觉虚悬半空,原来到达了一个高约两丈的水瀑涯边,迅即随着水瀑去势,往下面水潭堕去。
水花高溅。众人跌得头昏脑胀时,河水又把他们带往远方。敌人的喊杀声给远远抛在后方去。
项少龙和龙阳君等由在半途遇上的赵兵护送回邯郸城时,已是三更时份。
伤口虽包扎妥当,但因失血和劳累的关系,众人都面色苍白,力尽身疲,其中两人还着烧,急需治理。
赵穆和乐乘等早得飞报,在城门处焦急地等待他们。
赵穆一直与龙阳君私下勺结,项少龙又是他登上王位的希望,自是心焦如焚,乐乘则身为邯郸守将,若让龙阳君这魏国重臣出了事,他亦难辞其咎,所以都是同样关心。
赵穆和乐抢上载着项少龙和龙阳君的马车,见两人样子虽吓人,却非是致命之伤,都松了一口气。
龙阳君脉脉含情看了项少龙一眼,费力地道:“若非董先生舍命相救,我如今恐难有命再见两位了。”
项少龙心中苦笑。
算起来龙阳君可算他死敌之一,可是当时却无暇去想这个问题,就算有此一念亦不会见死不救。这正如田单的批评:“心软”正是他最大的弱点。乐乘沉声道:“有没有见到项少龙。”
项少龙和龙阳君同感愕然。
后者皱眉道:“看来不大像是项少龙,不过当时形势混乱之极,我们顾着逃走,借河而遁,根本未有机会看清楚敌人。”
乐乘道:“我已派出精兵,封锁所有要道,搜索远近山头,希望可以有好消息禀知君上。”
龙阳君和项少龙听他口气,已知他没有把握。
偷袭者既能神不知鬼不觉潜至邯战三十多里的近处,自亦有撤敌的本事。
但谁要干掉龙阳君呢?项少龙当然心知肚明不是自己干的。
龙阳君不知是否因身上多处创伤,脸色深沉,没有说话的兴趣。
当下赵穆和乐乘亲自分头护送龙阳君和项少龙回府。
善柔和田氏姊妹等早接得消息,在大门处迎他入内。
乐乘浑身久□,告辞去了。
善柔怨道:“早知我陪你去呢”乌果奇道:“是什么人干的。”
田贞田凤用力扶着他回到内宅去,两对俏目早器得红肿了。
项少龙苦笑道:“让我醒过来才向你们详说一切好吗?”
忽然间,他记起了龙阳君那个手下峡口诱他们入局的情景。
虎躯震中,他已猜到想取龙君一命的是何方神圣了。
难怪龙阳君的脸色如此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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