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周旋到底(2 / 2)

寻秦记 黄易 2031 字 6个月前

项少龙道:“你或者错怪二小姐了。照我看是张泉透露给吕不韦知道,再由吕不韦传播开来,那他就可公然来掠夺你这美人儿回家了。”

凤菲露出深思的表情,不一会神情坚决地道:“但我已答应了别人有关淑贞她们归宿的问题,此事再难改变。而这个更是我开罪不起的人。”

项少龙不以为意道:“这世上有什么事是不能改变的。不过此事暂且搁在一旁,大小姐尚有一个问题末曾答我。”

凤菲微嗔道:“这个问题定要回答吗?只要你能把我神不知鬼不觉地送离临淄,自有人会把我接走。你便可回复自由。又得到一笔够你终生受用不尽的酬金。”

项少龙拂袖而起道:“说到底,你仍不是肯信任我,现在只因知道田单牵涉在内,而你那所谓肯帮你的人,恰正是田单。故此害怕起来,才对我稍假辞色算了由现在开始,休想我再为你卖命。”

凤菲大吃一惊,情急下一把抱着他,凄然道:“真的什么都瞒不过你,天啊,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再坐下来细谈好吗?”

项少龙冷笑道:“这只是简单的推理,若临淄那人真能助你,要我沈良来有何作用。”

凤菲把俏脸贴着他宽壮的胸脯,有点意乱情迷地道:“但若非你清楚吕不韦和田单的关系,怎作得出这样的猜测。唉,今趟如非吕不韦亲口保证田单会照顾我,人家亦不会到临瑙来。怎想得到吕不韦竟是包藏娲心?”

项少龙笑道:“莫忘了我曾追随过廉大将军和无忌公子,怎会不清楚吕不韦与田单的关系。这两人均是好色之徒。而你们这歌伎团内人人都是罕见的绝色,谁能不起觊觎之心?甚至那另一个肯接你走的人,除非真是你的情郎,否则说不定亦在骗你。”

凤菲显已六神无主,死命抱紧他,凑然道:“那我怎办才好?”

自知张泉后面的主使者是吕不韦后,她平时的信心和冷静早不翼而飞。项少龙把她扶了起来,淡淡道:“先告诉我,除了吕不韦外,还有谁想得到你这美人儿?”

凤菲不好意思地在他面前站直了娇躯,情绪复杂的白了他鹰眼,苦笑道:“当然是些有来头的人,我们到了齐国,最令人担心的就是仲孙龙,他虽无官位,但在齐国势力却不下于田单,手下能人异士无数,支持二王子田健,与拥戴大王子田生的田单是死对头。我在大梁时,他曾特别远道来找我,给我严词拒绝后幸幸然离去,声言若得不到我,其他人亦休想得到我。”

项少龙皱眉道:“是否那个专放高利贷的仲孙龙。”

凤菲对他的消息灵通,见多识广已不以为怪,点头道:“正是此人,据传他现在的身家比以前的乌氏杰还要丰厚。各国都有他的耳目爪牙和欠他钱财的人,所以我才那么惊惶不安。”

项少龙道:“哪个敢不怕得罪仲孙龙的人又是谁?”

凤菲低声道:“这人叫韩闯,你该听过他”

项少龙失声道:“韩闯?”

凤菲大讶道:“你认识他吗?”

项少龙掩饰道:“我只听过他名字,只是想不到是他,此人出名好渔色,你怎能信任他?”

凤菲道:“他虽贪色,但人本身却不错,索性一并告诉你我说好要把淑真她们送给他,以酬谢他的相助,现在人家什么事都没有瞒你了。”

项少龙道:“尚有一件事。大小姐究竟是要花落谁家呢?”

凤菲沉吟半晌,忽然伏入他怀里抱着他的肩腰柔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却须立誓不可告诉任何人。”

项少龙心中一荡,强压下想反拥她的强烈**,立下誓言。凤菲梦呓般道:“这人非常有名,最近还曾闹得东方六国乱成一团。”

项少龙听得头皮麻。难道凤菲暗中心仪自己,离团后就要赴秦找自己吗?凤菲续道:“他就是项少龙,东方六国最惊惧的人。”

虽明知她会说出自己的名字来,项少龙仍忍不住心中一震,道:“他爱你吗?”

凤菲仰起俏脸讶道:“你为何问得这么奇怪?”

项少龙心中涌起明悟,知道她仍紧守着这一关,故意拿个人出来搪塞敷衍。心念电转,已知她的意中人绝不会是自己,否则单美美不会不告诉他。

但这人极可能是秦人。那只要项少龙把她送回咸阳,她就可与情郎相会了。微笑道:“那我岂非该把你送到中牟。”

心中同时明白她不得不保密的理由,因为若泄露出去,说不定她的情郎会被吕不韦害死。她当日表示奉某人之命来刺杀自己,忽又改变主意。说不定正因钟情于这新欢,更因而动了退隐嫁人之心。果然凤菲道:“不他着我到咸阳等他,只要你把人家送到咸阳就成了。”

项少龙心中有气,一把将她拥个结实,泄的狂吻在她香唇上。凤菲猛地挣扎,不旋踵软化在他的热吻中,虽不致热烈反应,但总是接受了。离开了她的香唇,看着她霞生玉颊娇艳无伦的玉容,项少龙叹道:“这是对大小姐仍不肯完全坦白的惩罚。不理你是如何恨我,但目下只有我沈良有能力助你不致成为仲孙龙的禁脔,其他的人都只是别有居心。”

凤菲娇体软倒在他怀内道:“你不也是存心不良吗?”

项少龙见她没有否认说谎,心中略生好感。拥着她香肩道:“若我是存心不良,现在就该挥军直进,得到大小姐尊贵的身体了。好好的想想”言罢扬长走了。

项少龙出奇地畅快。自被李牧打得落荒而逃后,什么闷气都在这长长的一吻中消掉。他回复了以前扮董马痴往邯郸擒拿赵穆的豪情壮气。只不过今趟除了肖月潭外,他就只有腰间的剑。而这剑还不可带在身旁,否则给认出来就不得了。在这一刻,他决定再跟吕不韦和田单玩上一场。无论如何,他也要令这些受尽男人压迫的女子,达成各自的理想。这样才能活得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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