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易惟和王琛瑞有说有笑,时间并没有令他们变得生疏。
“小瑞,在新学校还习惯吗?学习跟得上吗?”
“还行,入学测试我考了全年级第五名哦,王雅格说我是‘一不小心’的,哈哈!黑老大,你跟王雅格和腾舅舅、惠姨认识多少年了?也是初中的同学对吧?”
“是呀,我们都认识二十多年了,那时候也就跟你差不多的年纪。你怎么还叫我‘黑老大’呢?为什么这么叫我?”高易惟接受这个称号,只是一直不明白它的来源依据。
王琛瑞哈哈大笑,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不知道呀,那时候王雅格告诉我你是‘黑老大’呀!”这是王雅格给高易惟取的绰号,这个称呼是属于王琛瑞一个人的专利。
俩人一同回头笑嘻嘻看着王雅格,她被这份快乐感染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们像一家三口走进家门。
“为什么你让小瑞叫我‘黑老大’?我很坏吗?还是很黑!”在客厅里,高易惟傻傻看着王雅格,他正坐在她特地为他挑选的藤椅上。
王雅格在窗边缝着窗帘,抬起头莞尔一笑,“没有为什么,说你是‘黑老大’你就是‘黑老大’。”
“好吧,你说是就是。”
长长的薄莎窗帘一直垂落到地上,王雅格正用针线将窗帘缝短,只见她将窗帘折了几下,在褶皱处飞快缝上几针,窗帘上很快显出蝴蝶状的装饰,不仅将窗帘的长度调整得刚刚好,而且多了几分诗情画意。
高易惟觉得特别新奇,“你好厉害!怎么会想到这么处理呢?”
“没什么呀,很简单的。”王雅格冲他甜甜一笑。
高易惟细细环顾客厅,原木的桌椅,透明的玻璃茶几,田园风的藤椅,米黄色的薄莎窗帘,再加上墙上清新的画作,红色的中国结,王雅格把客厅布置得格外温馨,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他不禁起身慢慢踱向角落里的书柜。
“《悄悄》,你写的?”高易惟打开一个大笔记本,“天哪!你写了这么多歌!
“嗯!”王雅格走到他身旁,一起看着本子。
高易惟细细品味着歌词,暗暗感叹,她就像颗小星球一样,永远有着令人意想不到的能量。他转过头看着她,眼里充满爱意。
她嫣然一笑,“很容易的,有时候灵感一闪,一下子就完成了。”
“你真的好棒!”高易惟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放下笔记本,走进王琛瑞的房间,安静地看他写作业。
王雅格走回窗前,坐下来继续缝窗帘,突然听到王琛瑞在房间里叫唤:“王雅格!”
“怎么啦?”王雅格应声走过去,只见王琛瑞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他指着书桌上数张百元大钞,又指指高易惟,“黑老大!”。
王雅格一下子明白了,目光移向高易惟。
“我让他自己去买些学习用品,我又不懂给他买什么好。”高易惟露出恳求的目光。
两人都在向她求救!王雅格突然不知道该站在谁的那一边,“你们自己处理。”她笑着走开了。
“听话,留着买学习用品。”高易惟仿佛受到了鼓励,严肃地摆出一副家长的架势。
留下左右为难的王琛瑞,高易惟紧跟着王雅格回到客厅。
“你给他那么多钱干什么?”她缝着窗帘,低声数落他。
他瞪了她一眼,“我那么久没见过他,也没给他准备什么礼物,又不懂他需要什么学习用品,你让他自己去买嘛!”在他看来,他非得为王琛瑞做点什么才合乎情理。
她笑了笑,安静了,继续手中的活,心里想,再推辞恐怕他会觉得难堪,毕竟当着孩子的面。
“缝好了吗?过来陪我说说话嘛!”高易惟一半抗议,一半央求。
“好了,收摊!”她摊开窗帘,收拾好针线,拿出两个高脚杯,向高易惟走去。
见她斟上红酒,他顿时如沐春风。
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杯,俩人相视一笑。轻啜一口,他的话匣子由此打开了。
“前阵子,我心血来潮学着自己酿葡萄酒,买了好多葡萄,还弄了一个最大号的玻璃瓶,满满的一瓶啊,结果要封口的时候被我给打烂了,真够……”他遗憾的程度不亚于同千万大奖擦肩而过。
她突然觉得那瓶酒爆得太令人满意了,不由得露出满意的笑容,“我知道,上帝说,你不可以背着我喝酒。”谁让他在那所谓的家中酿酒的!
不管他是否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反正他一点儿也不介意她说的话,“香猪,我们改天一起酿葡萄酒好不好?”
见他如此期待,她感到非常满意,这才是正确的轨道,他应该在她的轨道上跟她并驾齐驱。“好呀!你教我!”
“好呀,我教你!”他对她的回应非常满意。
整个晚上,她充当他忠实的听众,听他高谈阔论,时而随他开怀大笑,时而温柔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直至深夜,高易惟见她显出困倦的样子,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她送他到门口,他热烈地拥吻她。良久,他放开她,俯下身亲吻她胸前的LOVE吊坠。
四手紧握,四目深情相对,热烈的眼神在黑暗中如熠熠星光,爱的费洛蒙袅袅升起,来自彼此的引力无比强大,直至这种引力穿透彼此的身躯,随着血液奔流起来,他们依旧没有要分开的意思。
“把门锁好,我再走。”终于,高易惟摸了摸王雅格困倦的双眼,轻推她回屋。
大门掩上的最后一瞬,他们依旧互相凝视。
他带着她的余温投入夜的黑暗,她揣着他的热情安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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