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珠串。
在珠串中,有一枚八角小铃铛。
她手一摇。
这铃铛也就响了。
轰。
一个东西从外间飞了进来,一下子砸在少女的面前。此物不小,加之少女坐着,竟然一下子把孙贵妃一巴掌拍来的火凤羽翅给硬生生的挡了下来。
是棺材。
一具做工精良厚实宽重的——棺材。
此棺之上,原本坐了一个人。
一个极其矮小的矮子。
现在,这个矮子更小了,小到,成了一个小不点儿,蜷缩在已经很小的一件衣服里面。
少女一笑。
她伸手把这婴儿模样的孩子抱了起来,将那衣服叠合一下,做成了襁褓模样,将婴孩放置于其中。
然后,抱在怀里。
婴孩想要说些什么。
但少女不知从哪摸出一个早有准备的奶嘴塞子,噗地塞入婴孩的嘴里,惹得婴孩十个生气,用小黑豆子样的眼睛看着少女。
“整蛊搞怪!”
虽然这样说,但孙贵妃知道。
今晚,一切,来者不善。
敌人既然来了,自然不可能是来给她解惑送头的,而是真的要来杀了她。所以敌人必然觉得是有很大把握杀她。
不得不说。
她有些警觉了。
或者说。
有些怕了。
她要提前掀桌子。
“杀了他们——”
孙贵妃下令。
或许。
她叫不动宇文禅师。
可除了宇文禅师,在场中还有依附于她的护卫,还有右大拇指等人,这股实力可是不弱的,更不用说,她在暗中还有人,有帮手存在。
最关键是。
在此地中,收钱手的人只有一小部分。其主力并不在此,而是暗中埋伏了起来。
孙贵妃从前就是一个老六,又怎么可能不会暗中埋藏一手呢。
现在她一发令。
右大拇指立刻动了。
他知道,现在这里的杀手,虽然厉害,但是对普通人而言的。要是普通的军兵,在这帐篷里,肯定会被他的杀手大杀特杀。
但现在光是一个铁甲人就够难对付了。
所以。
需要召唤底牌了。
在方才。
那名神秘的少女一进来。
啪啪啪地翻牌子,一下就把所有牌打出来打光了。什么两个女刀客,什么罗老头,什么这莫名其妙的破棺材,能干什么呀。
就这点人。
能干什么?
哪像自己,真正的出了全力。
不仅自己。
甚至自己的手下,其余四指,和右大拇指等五指,都在。
都来了。
一直都在隐忍不发,不是不在,而是都暗藏着呢。因为原本的设计就是要把胆敢谋刺贵妃娘娘的逆贼都引出来杀掉。
倘若他们这边一下子把实力摆出来。
放在了明处。
到时敌人害怕了,不出现怎么办?
不怕贼都,就怕贼惦记着。
若这些敌人叛逆一直隐忍不出,那孙贵妃怎么办?一直提高警惕小心戒备?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倒不如行险一试,把敌人引出来。
对于刺客这种存在。
不必怕和他们对上。
怕的是他们一直隐藏着当老六。
正如一些剑客刀客,他们的剑,刀,最有威胁性的时候,是仍在鞘中之时。
比如。
此时。
两个女刀客,看起来十个厉害。
但她们自始至终仍然没有出手。
因为她们两个要应对一个人。
宇文禅师。
没有拔剑的宇文禅师没动,她们就不敢动。因为她们在此的任务就是挡住宇文禅师出手。
这种无声无息的对峙更为考较一个人的毅力耐性。
所以这时需要打出新牌才能够破局。
不是要保护孙贵妃。
更是要把来犯的敌人统统杀死。
现在,他放出了一支火树银花。
一种焰花信炮。
用来叫人了。
只是。
颇为奇怪的是。
少女目睹于此,却视若无睹。
她仍然抱着婴孩,在棺材上拍了一下。
“是完成你心愿的时候了,醒来了!”
稍顷。
棺材就有所反应。
先是棺板动了,往下吱吱的滑移。
然后被一股大力从内部打飞起来。
当棺材板把帐篷撞得东倒西歪时,一个人从里面坐了起来。
这是一个女人。
但。
却是一个浑身散发着特殊香味的女人。
这种香十个特殊。
若是刘一夫此时在此,定然能够一口叫破此香之名。概因即便是刘一夫手头上关于此香也是少之又少,且不对外宣之,生怕有人知道了想要打此香的主意。
然而。
这香味,却涂了这女人一身。
她的身体也很古怪。
看起来应该身材不错,但却从头至尾,都缠了一层层的纱布。这纱布也是经过处理的,上面也依然涂抹了一利特殊的油脂。
此时这油脂已经干结。
至少此女不是湿漉漉的。
不过。
纱布缠得也太多了些,不要说手脚,即便是头脸,也依然在此沙布的缠绕下。
此女转动了一下头。
发出了骨头关节的轻响。
然后,她看向四周,很快,就看到了孙贵妃,然后,她有些惊疑不定,又狠狠看了看孙贵妃。
孙贵妃无动于衷。
她心已经枯死,纵是下一刻再发生什么她也不怕无所谓了。
毕竟。
在她眼中。
场中之人,皆是要死的。
却听这纱布中人干巴巴,嗓音中带有一些沙哑地说话。
“是她么。”
在她身后,那名少女手抱婴孩,心情甚为愉悦地道:“不是她还能是谁,我说你都不信,现在真人在你面前了,你心里千万念想的人,总不至于会认错了吧?”
孙贵妃听了她的声音。
心头一沉。
只觉得这声音很耳熟,仿佛过去她听过很多遍,有一个很熟悉的人就用这声音和自己说话过。
她忍不住发问了。
“这个人是谁?”
少女笑道:“你以为这个人是谁?当然是你的仇人,她是复仇者,针对于你的复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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