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哥,在下还有一事好奇,不知你可不可以为我解惑?”
“你今日救我性命,但凡不是我门中机关布局,人员派遣之事,不关系我门兴衰,其他我自然知无不言,就算是报答你对我的救命大恩。”
颜慕白点点头问道:“几个月前,我在山西山东交界,曾经见过一些神鬼门门徒,当时他们俱是一身黑衣,虽然也算是武艺高强,可并非坚不可破,前日我再次见到了一批,他们却不像是普通门徒,人人脸覆面具,瞋目切齿,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功力深厚,杀人如麻,仿佛没有神智一般。”
朱昌叹口气道:“这神鬼门中门下弟子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弟子,平日以真面目或是面纱示人,另外一种就是兄弟你前日见到的那种,他们是跟每任鬼伯一同在万灵谷参与受训,九死一生活下来的,除了接受严苛的训练,修炼上乘武功之外,最初的一年多,为了让他们俯首听命,对自己主人言听计从,还会被迫日日服药,以求逆转心智,忘记自我,只遵命令,变成一件件杀人如麻的工具,他们被成为鬼丑。在整个神鬼门中,只有鬼伯,四大鬼主才能唤得动那些人,连为寒门征战多次,立功无数的七十二洞领也无法唤得动他们。”
颜慕白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心道:“看来杀死师父,逼死樱姨的人,定然是鬼煞无疑了,只是那些鬼丑都退了,留下的那些小喽罗又在师父房中找什么呢?”他正在思索,忽的心头想起另一件事,径直问道:“朱大哥可曾听过江湖轶闻录?”
朱昌一听,神色变了几变,“不曾。”
颜慕白看在眼底,解释道:“朱大哥放心,我对你们门中的神鬼录并无兴趣,只是前夜偶然得知,你们门中之人似乎一直埋伏在太原郡,为的也是这本书,我想问的是,这本书真的对你们这般重要,为了它不惜杀人?”
“公子看来对我们门中之事所知不少,不错,我之前确实听闻,灼主一直在找寻此书,这么说吧,不为神鬼录,单单是我们上一代鬼伯的遗骸,我们想要寻回,杀几个正道之人也值当的很!”
颜慕白看他双眼精光炯炯,心道:“看来神鬼门对这本书是志在必得,若然谈北陌真的将书放在了执剑山庄,若是他们查来查去总没个消息,怕是必进入庄内查看,魔道之人最擅长鬼祟之技,若是庄内一时不察,保不齐会有所损伤,那幻儿...”
他的心中犹如百爪挠心一般,自言自语道:“我只是回去瞧瞧,这白虹剑总还要交到苏庄主手上的,告知他樱姨和师父的死讯。”
他盯着白虹剑看了许久,突然转头道:“你刚刚说鬼荼也会在此出现?”
“是,她女儿是在这汉河失踪的,这几日是她的生辰,她一定会来此处的,本来我已经提前着人通知了她,可今日她却没有在汉河出现。”朱昌有些失望,低垂着脑袋,魁梧如斯的大汉此刻如同一个没人认领的孩子。
待颜慕白回到客栈,已近午夜,灯火俱灭,他伸手摸了摸腰间,发现火折子已经在打斗中遗失了,心中本就悲怆万分,当下叹口气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只好趁着雪色向着后院走去。
刚从墙上跃进,突然门外有细碎交谈之音传来,他心道:“不好,今日恍惚,难道竟是被人跟踪了尚不自知?”
转身刚想躲避,忽的挟着冷风推门进来一个黑袍者,四目相对,那人当下剑向前方一指,立时便有五人攻了进来,四男一女,皆用长剑,剑法极快,猛地疾攻。苍穹如泼墨,唯有在雪光映照下,五指间还微微透着些白光,你来我往,均是飞招如电。
因为不知来路,他的手上只用了四五成力道,无忧剑法,招式灵活,飞檐走壁剑花挽的飞快而漂亮,可防守过甚,攻击力道不足,很显然他是为对方留了余地,只是对手似乎并未领悟,只道对头之人武功甚高,五人合力均不是其对手,当下越是受挫越是急切,仿佛拼命一般。
颜慕白此刻悲怒交加,心头本就窝着一股怒火,打斗之际,对手又急攻猛打,他渐渐起了杀心,刚想杀了他们泄愤,突然黑暗的廊下一人喊了一声:“住手!”
那五人立刻罢停后退,乖乖站在了一侧,动作快速而利落,仿佛受过同一种训练一般,颜慕白循声转头一看,竟是秋影安。只见她提着一盏油灯,疾步而来,借着满树的松雪之亮,眼睛里噙满了晶晶的荣光。
待她走近了,对着五人厉声说道:“你们出去吧!”
那五人抱拳一揖,相继从院门退了出去。
颜慕白借着昏暗的跳动灯盏,这才勉强看清楚对方五人都是神鬼门的装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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