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四师妹既然选择跟你合作,那么她的计划你定然都是知道的,她选择的剧毒,你怎么会不知道解药配方!”
“很可惜我确实是不知道!贺兰蕴瑶性情如何,你跟她自幼一起长大,怕是比我更清楚吧。她既然想要彻底清除贺兰堡主的旧部,自然就做了十分的打算,连自己父亲都能下得了手,又怎会顾念我这颗棋子的生死!”
东弗一想,确实如此,只是如今他的手上只有逃生通道这唯一底牌,若是再为蕴凝拿不到解药,便真的是无他法可言了!”于是双眼通红,踌躇不肯让开。
“咱们不若先逃出去,我可以带二姑娘去见我师父,或许他有办法也说不定!”苏绿幻眼见一场风波乍起,不由得心头有些疾跳,试图劝服二人。
颜慕白走过去握住苏绿幻手,轻轻摁了摁,二人目光相交,苏绿幻内心稍稍定了定。
颜慕白见她脸色和缓,这才转头对着二人道:“江湖人想必都听过空心妙手蒋玉春的大名,听闻他连巫蛊之毒都能解,区区西域之毒想必更是不在话下。可眼下咱们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先逃出去,这才能慢慢寻找解药,既然说要逃出去,前方不明,后有追兵,怕是还少不得韩公子的相助。”这话却是对着东弗说的,他心里深知,敌人手中乌金箭矢威力甚大,这在场几人怕是只有韩竹镜的龙蛇功还能抵挡一阵,他跟幻儿素来用剑,动与静皆是有章可循,怕是再快也快不过箭矢去。
东弗听到这话,神情暗了下来,手中举起的长剑也顺势落了下来。贺兰蕴凝摸索着站起身道:“诸位放心,即使没有解药,有幻姑娘的百禄丹,我也一定可以撑到将诸位带离贺兰山堡。”她转身轻轻对东弗道:“二师兄,其中原委,我姐姐之前也都告诉我啦,他是我大哥,焉有为了活命就威胁大哥的道理,若是天命所限,真的要我命丧于此,也请你切莫动怒,好好带大家从悬剑阁离开就是了。”口气淡淡,却又轻柔温婉,丝毫没有惊惧战栗之色。
韩竹镜眼中似有不忍,随即转身抬了抬手,颜慕白东弗二人上前,轻轻将石墩向外移了少许,果然发现下方露出一个不大的口子,仅能容纳一人身躯。
几人转头去瞧贺兰蕴凝,只见她平了口气,慢慢爬了进去。韩竹镜招呼一声,外洞的两名护卫也飞快走了进来。
通道极其狭窄,长长的一大段路,却仅仅只能容得下一人的身体通行,贺兰堡师兄妹在前,颜苏二人在中,韩竹镜三主仆在后,慢慢向内爬了进去。
等过了很久,众人头顶突然出现一方很大的箱底,东弗咬咬牙,使劲将箱底向上擎去,突然光线一明,豁然开朗。
待几人爬出狭长的洞口,跳了上来,这才发现这洞口居然被挖在了悬剑阁的剑龛之下,剑龛一人多高,周围又都是剑箱剑笼,最外是一副颇为不小的贺兰英的画像,从外部看**而又神圣,隐秘非常,怪不得一直未曾被人发现。
“也是奇了怪了,既然寒占子将通道通到了这里,那为什么他却没有离开,反倒死在了洞穴中呢?”苏绿幻小声嘟囔,偷偷对着颜慕白说道。
这也是颜慕白一直未能想通的地方,既然可以离开禁地,为何不选择离开,却宁可跟自己夫人死在此处呢?难道真的是为了那四重神鬼录心法?正在他百思不解时,贺兰蕴凝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本以为来到此处,寻些铁锁就能攀岩爬到崖下去,现在看来却还是不能。”
听她说完,众人顺着她的目光去瞧,只见几扇方方正正的窗扇都整整齐齐被打开了,走过去向下一望,这才发现,悬剑阁半悬的崖下,云雾缭绕,莫说山石树木,就连山壁在何处都分晓不开。
“看来这寒占子不是不想走,是真的走不了。”韩竹镜拾起一枚剑柄,咣当一声扔了下去,过了很久,才有依稀的声音传来,这崖,深不见底。
“贺兰山堡坐落于贺兰山最顶处,每逢这个季节都会云雾腾升,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看不清远处山石,这崖底更是湿气丛生,多少雾气湿气聚合向下,山壁莫说看不清,就是看清了怕也是滑不留手,根本不能借力凭力,又如何安全逃入崖底呢,就算安全下去了,怕也得等到今年夏季才能寻到路上来,不到那时咱们便都饿死啦!”贺兰蕴凝双眼通红,口气淡淡,充满着失望。许是站了很久,她已然很累了,俯身坐下来道:“爹爹常说,女子不必舞刀动枪,是以这剑阁我很少进来,门中弟子更是不得师命不能擅入,是以我竟然都不记得,这烟霞氤氲竟是这个季节特有的光景,哎,真是对不住诸位。”
苏绿幻走过去拿出针囊道:“二姑娘,你走了许久,想必很累了,还是让我来给你通通气血吧,你也好受一些。”
贺兰蕴凝苦涩地笑笑道:“有劳幻儿姑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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