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文采,云芷觉着也没看出什么不同来。
正是有了这个判断,云芷才觉得这些人想着去与范家范子轩结交,未免有些异想天开,更是想看看孟云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很快,众人便到了春生所指的地方,先是穿过了一片果园,接着又穿过一片稻田,终于到了一个气派豪华的庄子。
春生声音有些颤抖,道:“少,少爷,就是这。”
文泰来讶异地看向了孟云,不言而喻。
就这?
你告诉我这是你家下人的家?
这未免,太奢侈豪华了吧。
孟云笑了笑,道:“文兄先别惊讶,一会儿你看着就好了。对了,我得借用一下你的身份。”
文泰来道:“什么意思?”
“文家大少爷,才好唬人啊。”
文泰来想了想,只觉有趣,然后从胸口中取出一块令牌,抛给了孟云,道:“文少,请!”
孟云觉得,自己是不是以后孟家,以后淘宝号也要弄这么一块令牌?
这是身份象征啊,重点是,显得就很有排面儿。
孟云大喊道:“这庄子里,可有人啊?”
一声大喝,当即就引起了庄子中人的注意,一个身着黄色制服干瘦的汉子跑了出来,脸上带着倦意和怒气,显然是被人扰了清梦的样子。
“哪儿冲出来的莫得眼睛的狗东西?没看清楚这是哪地嘛?”汉子操着一口太丰当地的乡音,骂骂咧咧。
然而,一出来就先愣住了。
十余匹高头大马啊,十几名劲装凶相的骑士,就这么站在自己的面前。
重要的是,还有一匹通体乌黑发亮的怪兽,正在自己头顶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再多说一句,怕不是会被这怪兽给一口咬掉脑袋。
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道:“阿云,别吓到人家。”
文泰来看了一眼孟云,瓮声瓮气地喊了声:“知道了,少爷。”
然后扯了一下跨下的黑象,离开了那汉子。
那汉子再看向孟云,只觉得这个少年好生俊朗,甚至还有着异样的魅力,只恨自己怎么不是个女儿身,不然就以身相许了。
汉子操着不太流利的官话,道:“列位公子,不晓得你们到这里来,是有么事情啊?”
孟云道:“兄弟,我们从朝阳郡而来,一路骑行此刻却是有些人饿马乏。”
“这附近也不知该往何处走,也就见到你家庄园气势非凡,想来问个路,另外讨点吃食和草料。”
汉子嘿嘿地笑了笑,道:“列为公子,你说话可是真滴好听。”
“但是,也是你们火好,毕竟这方圆二十里,可就我家主人最为富贵也最为好客了。重点是,这附近也么得人家能收留你们了。”
孟云笑了笑,道:“那烦请老哥请你家主人出来一叙,我们求一个方便。”
说着,孟云就取出了五两银子,塞到了汉子手上,汉子欣喜地应道:“一定,一定!”
说罢,汉子就匆匆跑回了庄子里。
不一会儿,一个体态肥胖,左眼却微斜怪异的男子便领着几个家仆走了出来。
孟云下了马,身后一众骑士也跟着下了马。
那男人拱手道:“在下黄云山,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孟云拱手道:“在下朝阳文泰来,黄庄主,叨扰了。路过贵宝地,讨一口水喝。”
黄云山暗自念叨了一句,道:“文公子,可是来自朝阳城文家?”
孟云笑了笑,道:“正是朝阳文家。”
黄云山神情立马变得惊喜起来,然后道:“文公子,里面请!”
“来人,给我设宴,我要好好宴请文公子。你们将文公子的马匹拉到马厩里,唯最好的草料和豆子!”
孟云忙道:“黄庄主,这怕不是有些叨扰了。”
黄云山忙道:“这怎么会呢?不打紧不打紧,我这人啊,最喜欢交朋友!”
“莫说你不是朝阳文家之人,便是一个普通的行商过路人,来我这讨一口吃食我也得好生招待啊。”
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也说道:“文公子,莫要推辞,我家老爷可是这方圆百里有名的大善人,乐善好施!”
孟云笑了笑,也不推辞,带着人入了这黄家。
黄云山可不是什么真的乐善好施,更多的是奔着孟云这文家人的名号才想要结交的。
二十年前,太丰郡黄家得了机缘,沾了范家的光,一举成为了太丰郡的一大豪族。
但是,黄家人自己很清楚,这个“豪族”的称号,是虚的。
可能再过个几十年就什么也不是了。
届时,靠着范家赚取的那些利益,恐怕都会成为压倒黄家的稻草。
所以,黄家人必须要广结高朋,必须要让这“豪族”的名号延续下去。
黄云山认为,这从朝阳来的文泰来,可能就是自己的机缘。至于怀疑,黄云山觉得就那十几匹骏马,没什么人能拿得出来。
几人坐在了酒席上,酒过三巡,几人才算是开始了交谈。
孟云道:“黄庄主,你这庄子可真是气派啊,这么一番下来怕不是很废了功夫啊。”
黄云山笑了笑,道:“文公子说笑了,不过这庄园确实花去了我许多心血。”
“但是人嘛,说到底是衣食住行,所以这方面,我也就要求多点了。”
孟云道:“黄庄主,你想必也是当地的名门望族了?我倒是早早有听过太丰范家的名头。”
黄云山忙道:“欸,文公子,你还是说对了!”
“这太丰范家,可以说天下人皆知,那我这黄家,就可以说是沾了些许范家的光彩。”
“哦?”孟云好奇地看向了黄云山。
黄云山嘿嘿一笑,道:“你可知范家的范致秀?”
孟云道:“我自然知道,范致秀就是范仁平范公的小女儿吧?”
黄云山点了点头,道:“我们黄家与范家就是姻亲关系!而这范致秀,嘿嘿,就是我的嫂子!”
“范子轩,你可知道?”
孟云点了点头,道:“当然,这范子轩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我祖父还时常埋怨我,说我没有他优秀呢。”
黄云山笑道:“嘿嘿,这范子轩可得喊我叔父!”
孟云做出惊讶状,道:“哎呀呀,是文某有眼不识真人啊,黄庄主可谓是德高望重!”
黄云山笑了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欸,文公子,你来太丰是有何事?”
孟云道:“我啊,有位家仆,是太丰本地人,家中出了事,我与他关系亲密,就想陪他回来看看。”
黄云山一拍胸口,道:“有什么事,只管道来!黄某人平生最是见不得不公义之事,文公子如此为家仆着想,想必也是忠义之人!此事交予黄某,必会讨回公道!”
孟云欣喜道:“是吗?”
黄云山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孟云叹道:“可惜,我这家仆在外追随我多年,竟然忘了自己到底在何处。我们也因此失了方向,所以才到了贵庄。”
黄云山道:“只管说出大致位置来便是,黄某人在此地十余年,此地没有什么不知!”
孟云看向了黄云山,眼神中带着四分欣喜,三分薄凉,两分讥讽与一分冷意,道:“我那仆人说,就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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