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辉听得外面人声鼎沸,又见包房内空空如也,无聊至极正准备抽身走人,刚刚打开包厢房门迈开两步,就听得耳边风一响,连忙往旁边一闪,徐宏博便像高空砸物一样,砰一下跌落在地。
徐宏博的耳朵嗡嗡直叫,眼冒金星,头被老虎威的铁头砸破,血流如注,几乎把整张脸都遮住了,躺在地上直不起腰来。
胡一辉捏着鼻子,很是厌恶地扫了地上的血人一眼,并未认出对方,正准备抬脚转身离开。
图天薇在一旁惊呼:“宏博,徐宏博,你怎么了,你快走吧,不要管我!”
胡一辉愣了一下,连忙蹲下来扶起地上的血人,眯起眼睛仔细一瞧,那人一脸血污,眉眼里却跟徐若萍有七分相似,果然是徐若萍的弟弟。
胡一辉很惊讶,忙问:“宏博,你怎么跟人打架了?”
徐宏博的衬衫撕裂开,露出结实光洁的背,均匀的肌理牵扯着漂亮的蝴蝶骨,头上的血顺着纹理形成一条条歪歪扭扭的蚯蚓,糊了胡一辉一双手,湿漉漉,黏糊糊,腥气扑鼻。
徐宏博一阵头重脚轻,努力地撑开眼睛一条缝隙:“姐,姐夫,快”
走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觉身子一软,四肢逐渐冰凉,连说话的力气都几乎没有。
胡一辉迅捷出手,左手闪电般点了他孔最、隐白、脾俞以及神门几处止血大穴,右手按住徐宏博的胸膛,源源不断地给他输送真元。
胖子已经被打翻在地,口吐白沫,人事不醒。
一旁的图天薇被傻强死死抱着,只好一遍又一遍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徐宏博的名字。
老虎威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扫了胡一辉一眼:“你小子是他什么人?”
胡一辉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你耳朵聋了么?没听见他叫我姐夫?”
老虎威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轻蔑地对待过,登时火冒三丈:“姐夫?哼哼,你小子今天特么的倒了八辈子血霉,竟然落在我们手里,去死吧!”
捋起袖子正准备上前揍人。
胡一辉淡定地一手扶着徐宏博,一手插兜里摸出包纸巾,轻轻一捏拆开,抓一把胡乱地给自己擦血,完全无视对方的挑衅:“不急,你想死的话还须等会!”
老虎威气得瞪大眼睛,他头顶上现在如果有头发的话,肯定都要竖起来抗议。
于是再也不废话,左足一点,身子似箭离弦,倏地向前跃出,猛虎扑食一样,十指蜷曲成鹰爪状,往胡一辉两边太阳穴上插去。
老虎威纵横江湖数十载,杀人越货,打架斗殴,抢劫勒索,什么坏事都做尽,摸滚打爬这许多年,名头响当当,无论走到哪里,都只别人对自己低声下气,阿谀奉承的份,哪有受过今天这一窝子鸟气。
当下杀心即起,出招狠辣,势要对方毙命。
可傻强却不傻,被老虎威的杀伐气一扫,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不想闹出人命,连忙喝止:“威哥,我们走吧,条子要来了!”
老虎威哪里肯听,眼看着这记凌厉的杀招骤然而至,而胡一辉却仍然一动不动,没有半点要起来逃命的意思。
大家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姐夫,小心!”徐宏博忍不住大叫一声,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砰”一声,胡一辉只眼神一扫,大家都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
老虎威硕大的身子便似一记被踢飞的皮球,横扫出去,重重地撞在前面的吧台上。
几个服务员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躲在下面连哼都不敢哼一声,见差点飞来横祸,叫喊着连忙连滚带爬地又缩到另一边的角落里。
众人看傻了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要救人,几个人七手八脚合力扶起了老虎威,伸手一摸,人已经断了气。
一个嗑药磕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的小混混苦瓜着脸,慌慌张张地对傻强喊道:“大哥,他,他死了!”
这下可不得了,老虎威是屠戮社骨干之一,这个帮派在当地赫赫有名,无恶不作,他今天受邀帮自己出头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要是死了,屠戮社的成员不抄刀追杀自己才怪。
想到这里,傻强马上呼喊着让大伙一齐上前围殴,势要把胡一辉五花大绑领去屠戮社请罪。
大伙却不敢贸然上前,在七嘴八舌地互相嘀咕。
“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见鬼了?”
“我也没有看清楚,太邪门了!难道是虎哥触电了?”
“我去,你哪只眼睛看见这里有什么电线之类?”
傻强闻言,冷不防给每个人后脑勺糊上一个大巴掌,吼道:“我*你妈的*,一个个还愣着干嘛?冲上去揍他啊!”
说完,放开图天薇,捋起袖子准备亲自动手。
胡一辉见徐宏博的脸上慢慢恢复了血色,扶着他轻轻躺好,然后气定神闲地整一整衣领,目光往四周一扫,墙壁上的闭路电视登时全部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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