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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疑惑地望着她，不知她是何意。

“这话怎么说？”老太太问道。

江卿月走到江鹤楼面前，道：“叔叔，问句得罪的话，若把婶婶身边的奴婢抓来审问，审出婶婶当年确实逼着邱姨娘喝了堕胎药，不知你可会休妻？”

江鹤楼瞳孔微张，看了眼江卿月，而后又看向上首的老太太，一时无言。

众人都巴巴望着江鹤楼，尤其是老太太，她想让儿子休妻，可也深知儿子与戚氏的感情，这些年他只纳了两个妾，且不常去妾室房里，还不是因他心里只爱着戚氏，甚至戚氏会变得如此嚣张，无所不为，也全是他纵的。

如今家已分了，老太太自愿跟着大房，二房的事儿也就不好插手了，自然不会强逼着他休妻。

江鹤楼渐渐低下头去，众人看明白了，他无意休妻，于是江鹤年喝住江卿月道：“卿月，哪有这样同你叔叔说话的？”

江鹤楼摆手，“是我们对不住卿月，卿月对我说什么都不碍。”

邱姨娘看江鹤楼为难，便只好替他对众人道：“都过去多少年的事了，只要她善待我儿，当年的事便不追究了。”

江卿月不由摇头，其实她心里早猜到是这么个结果，她又问江鹤楼，“那叔叔，你怎知道这回婶子会善待邱姨娘母子呢？”

“这……”江鹤楼抬首，急得脸色发红，激动道：“她若再敢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我定会休了她！”

“可待她做过了你再休了她，是否太迟呢？”

邱姨娘的顾虑被说中了，她心生恐惧，巴巴望着江鹤楼，想要他为自己做主，又不敢明说。

江卿月看江鹤楼紧蹙眉头，便知他没有法子，于是她道：“还有一个法子，便是将邱姨娘母子养在祖母这儿，一则有小孩儿在身边养着，祖母喜欢，二则婶子的手伸不到东苑来，邱姨娘和孩子便能安然无恙，不受她的欺负，你看如何呢？”

“我看很好，就这么办，我这春暖阁正少了人气呢！”老太太率先道。

江鹤楼也颔首，“是个法子。”

“大小姐，您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邱姨娘热泪盈眶，说着竟直直朝她跪下，江卿月忙将她拉起来，江鹤楼等人也来拉她，好容易才将人拉起。

接着，众人又议论起如何她们母子的吃穿用度该由谁负责，你争我争的，最后由老太太拍板，吃穿用度一应由她单独拿银子出来，毕竟老来得孙，她高兴。

如此说定了，不多时便命奴婢小厮将邱姨娘屋里的东西搬过来，春暖阁偏房也打扫了出来，周氏还特地去置办了几样，也就齐全了。

想到从此以后东苑西苑不必往来，江卿月顿觉轻松，但她想着，戚氏和江卿如这样无赖的人，兴许还能搞出什么名堂，不是在家里兴风作浪，便是撺掇江鹤楼在朝堂上狙她爹，给他们添乱。

从这些日子的情形看，江鹤楼的心还不算坏透，她想去探探他的底，于是商量完分家事宜，江卿月拦了江鹤楼，到请他到荟芳园去走走，江鹤楼应了。

叔侄两人走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拉着家常，回忆着幼年时江鹤楼如何领着她和正铎偷偷出去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