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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你且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王朗越是听，越是惊叹，抚掌长叹：“妙啊！妙啊！不愧是王，这招数，真是……真是……”

支支吾吾半天，王朗却是没能将那真是后面的话说出来，林晨见王朗这局促的性子，不由得笑了笑：“真是卑鄙无耻，是么？”

王朗脸色大变，连忙低下身：“这，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是说……”

“无妨，其实我挺喜欢卑鄙无耻这个词语的，”林晨笑了笑，转过身去，脸上悄然浮上了一层阴霾：“它和愚蠢无能相比，已经好了千百倍不是么？”

王朗心中一颤，不再多说，再对林晨行了个礼：“小人告退。”

“对了，王，我们这次的计划……真的不用请黑牙首领？”

“不用了，告诉他，好好在轮椅上坐着，别乱跑，好好看看我怎么做事的，让他多学学。”

“……是。”

王朗离开房间，林晨缓缓在椅子上坐下，伸手轻抚胸口，微微叹了口气。

记得前世，自己被红尘偷袭，就是被她一剑刺中了此处，随后玄帝与红尘联手，才能将自己打落代表着无敌的帝位，若非如此，就凭玄帝、红尘二人，他林晨何惧？

他一直都在反思自己失败的原因，一直都在想自己一手天下无敌的牌，大帝境巅峰修为，顶级帝器、法宝、帝具，一身修为睥睨天下，一身武道无人能敌，为什么会败于两个九重大帝境之手？

一开始，他将自己失败的原因归咎于玄帝、红尘卑鄙无耻，只要自己东山再起，重回大帝境巅峰，这两个人终将是自己的手下败将，是自己脚下的垫脚石，是自己能再次君临天下的小小的阻碍--

可是，随着重生的时日渐久，林晨忽然觉得，自己就算打开了前所未有的第十条元脉，重新成就大帝境巅峰，就算有强大的乾坤决辅助，锻造出绝世神兵、无敌宝甲，自己真的能击败他们吗？

当初自己占尽优势，拿着一手天下绝无仅有的好牌，最后不也是输得莫名其妙吗？

当初还是一群书生在此世界称雄的时代，那些生而知之者，掌控道器南征北战无往而不利，即便是随后武道中兴，但与那些书生交战，还是处于劣势，按理说书生如此强大，此时天下的实际掌控者，不应该是一帮书生吗？

但这些强大的书生，最后却因为所修习孔圣之道的弱点被人洞悉、利用，一个一个的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仅剩下些许传承留存，在此世界苟延残喘。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他开始反思，自己失败的原因，真的是出在玄帝、红尘的卑鄙无耻之上吗？

不，是出在自己太过愚蠢，愚蠢而无能，要知道世界上不只是有绝对的实力，还有藏在每一次事件中暗藏涡流的勾心斗角，所有的战斗中，最可怕、最无奈、最无力的，永远都是打无准备之战，就算强军劲旅、名将猛卒，一次疏忽，也会遭遇水淹七军。

强者相争，如统御灵气为兵马，自身为统帅，与两军交战何异？

就如同那些强大的书生，坐拥千军万马，最后败得凄惨，并不是因为对方的卑鄙无耻，而是因为自身有弱点，所以才有此一败！

如果自己依旧夜良自大，一心扑在武道上，而不好好反思自身的缺陷，终究会布那些书生的后尘，崛起一次败一次，最终彻底泯灭于历史的长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