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林立忍不住抢过纸笔，在纸上即席挥毫时，这笔却有如神造般，书写起来毫无阻滞。

“这是小睿成神以前留下的笔，本身就具有相当的神性……哪怕称作祝器也无不可。”

玛鲁斯也不去抢夺这支小小的鹅毛笔，反而从桌边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房门处，说道：“所以，连带有神性的笔也写不出来的字，这世间大概不会再有办法再让他的名字再出现了。”

“时之圣者，泰尔？”

然而，不等老人把整套唉声叹气的戏码演完，林立忽然奇怪地问了一句话，令他整个人呆滞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玛鲁斯形容全无的转了转身，望向那位年轻的家教，在那，他竟然看见好几个黑色的小东西互相打着勾，连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符号，“这是什么？！”

“汉字啊！”林立一脸奇怪地望向老人，“难道陈睿那家伙只教你口语不教你文字？”

“他才没教过我呢！”出乎林立意料的，玛鲁斯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他也不管林立怎么想，直接走到了他旁边，指着那几个还奔奔跳跳如同得了多动症般，在桌面跳起舞的符号，问道：“这里到底写着什么？”

“就写着‘时之圣者·泰尔’！”

老人听罢，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忽然几滴泪水莫名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已经有十多年了，我总算还能活着在这个世界上再次听到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或者在这个世界里没办法流传下去，但他是一个英雄，真正的英雄！”玛鲁斯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拭泪，“正是他……”

老人似乎谈兴很足，因此开始噼里啪啦地说起远久以前的故事，可惜，林立一句也听不懂！后面，甚至音响被强制拔掉电源般，场面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虽然林立还能清楚地看到老人在开心地讲述着故事，但他虽然如此开怀地说着话，然而，林立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等老人发现林立那怪异的神色时，脸上的兴奋劲也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你刚刚是听不见还是听不清？”玛鲁斯似乎对这种情况有颇多了解，因此，他第一句话直接切中要害，把林立刚刚的情况问了出来。

“都有，”林立低了低头，似乎也为自己无法听清楚老人的话而感觉悔疚，“抱歉。”

“别在意，”玛鲁斯摇了摇头，微微地叹了口气，“毕竟他违反了神约，得罪了那位存在……”

“嗯？”

见林立还在那里表示疑问，玛鲁斯只感觉心里的压抑根本无法消除，但嘴巴动了动后，还是闭了下来，“别去追问，你能瞒过那位存在，得知他的名字已经很了不起了。”

“好吧，既然这样……”

林立眼珠子一转，右手一挥，再次拿起那支鹅毛笔，在纸上写了起来，“我问他好了！”

老人眼中，林立只是在纸上鬼画符一般乱写乱画了一通！可结果却是纸上的符号忽然“活”了过来，缓缓爬行起来，互望几眼之后就乱跑着凑到了一块，你拿我身上的一横，我拿你身上的一撇！让他看得目瞪口呆，就差大喊不科学了。

最后，巍巍颤颤的“符号”们就这样组成了一堆新的“文字”，他们虽然还是如同得了多动症一般乱跑乱跳着，但稍微看一眼后，林立却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刚刚听见玛鲁斯说，这笔是种“祝器”，本身具有神性！于是灵机一动的他，就这么往纸上写了一个问题，“依文洁琳父亲是谁？”

结果还真的出现了如他所料，汉字的“神术”效果竟然真的因他的书写而出现！而答案，正是那似乎是禁忌的名字“时之圣者·泰尔”……

因此，本着有一就该有再的林立，就这么在纸上再次写下了他的第二个问题，“泰尔为什么会‘不存在’？”

然后，答案竟然真的出现了……

“背弃神约，强夺神恩！”

林立没有念出来，因为他记忆中，这个世界里所有做出这种事的人，都被冠以一个如同诅咒般的名衔——巫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