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撩妹十二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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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一紧,“谁说要贿赂老师了?我早都准备好了,你用这个考试……”

用平安符考试?

还是说上面用什么特殊的药水,写了考试的答案。想不到易教授这个实打实的知识分子,居然会做帮媳妇买考试答案这种事。

“你找老师买答案啦?这东西是不是要戴特殊的隐形眼镜,才能看到上面的文字。”我把易凌轩递过来的黄纸符箓拿在手里观察,不过巴掌大的符箓,根本不了俩字。

一看就不是用来写标准答案的纸张,反倒是真的好像是平安符一类的符咒。以前考试我见过杨琳拜过考神,还从网上下载了考神符,考前对着电脑拜三拜。

结果古汉语考试,考的全都是死记硬背的,跟拜考神屁点关系没有,最后还不是挂科了。还是我帮她替考,才让她不用重修那么惨的。

他不会真想靠平安符帮我通过考试吧?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想到易教授也会做这种异想天开的事。

却见他将车停在了老宅门口,眼眸中带着一丝神秘的色彩,“这是睿脑灵明咒,我特意让蒋仁义帮忙画的。”

“睿脑……灵明咒!”我抓着这张黄纸符箓,有种智商被羞辱的感觉。

总觉得这张黄纸,似乎是给白痴开灵智用的。

易凌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有些头疼我对符箓用途的不理解,“我记得催动这张符箓的道家咒文是……智慧明净,心神安宁,急急如律令!”

一时间那张被我拿在手里的符箓,发出了金色的亮光。

符箓里好像登时就变得有温度了一样,一股上下游走的暖流通过符箓钻进我的身体里。乱七八糟的文言文文字窜到我的脑海中,不管我想要那个古文的解释,全部都能从脑子里调取出来。

我……

我成天才了!

我抓着符箓,眼睛里放了亮光,“这东西怎么那么像天授的经文一样,让我莫名其妙会背诵那么多东西。”

“也就是考试的时候可以用用,还必须得是死记硬背的。”易凌轩下车帮我打开车门的功夫,也就是一泡尿的功夫。

手里的符箓突然亮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又变的跟傻子似的。

一瞬间的天才!

我就当了几秒钟的古汉语研究专家,等到这符箓失去了作用,又变成了脑袋一团浆糊的白痴了。

走下车子,易凌轩没跟我多做解释。

我自己一边走路,一边研究,“智慧明净,心神安宁,急急如律令。”

读出这句催动的咒语的时候,脑子里又有好多古汉语方面的知识,也只有在这一瞬间显得我学富五车。

上下一对比,就能体现出这个符箓的坑爹了。

明明就是一个纸质的存储卡而已,催动的道家真言,紧紧知识读取存储卡里学识的一种方式。

用在考试上还行,需要的时候读取一下。

想要用在正途上几乎不可能,因为这里面的知识。永远都是符箓里的,而不能成为我们自己脑子里的知识。

“这里面的知识内容是怎么来的?不可能画一张符箓,就能把我们学校课本里的东西画进去吧?”我对这张符箓里可以读取的内容,还存在着一丝疑问。

易凌轩嘴角一撇,回答的很简单,“这两天在医院陪你,无聊的时候就让顾彬湘送来你们学校的课本,课本上的内容我都对着符箓读了一遍。”

“那哪儿是课本,那是一整本……古汉语字典!”我干咽了一口口水,忽然发现事情没这么简单。

易教授这是在拼命想方设法的把我留在身边,才会拜托蒋仁义帮忙我考试作弊,一定是有别的什么事需要用到我。

否则这两天,我肯定是要回去温书的。

要是考试挂科,宋春华女士的擀面杖可不是吃素的。

易凌轩领着我走进之前顾彬湘睡的卧房,随手夹起一本薄薄的又破又烂的线装本藏书,“你学那些没用,不如读点有用的。”

接过易凌轩手里的书,上面竟然写着《古法撩妹十二式》。

“这你让我学的?”我嘴角有种石化开裂的感觉,那书的手都有点颤抖,难道易凌轩已经了解我到这个地步了。

连我顾大王酷爱撩妹,也十分清楚。

不过,他一进房间就显得判若两人,整个人都疲惫下来。

随手脱掉了外套,颀长的身躯侧卧在顾彬湘之前睡的那张海柳床上。便连动都都懒得多动一下,气若游丝的敷衍了两声,“觉得无聊可以看看……我……先休息一会儿。”

手里拿着这本书,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问他怎么了,又怕打扰到他休息。

刚好看到那只穿着大褂子的耗子,领着一群小耗子端茶送水进来,“夫人好久没回家了,还请夫人沐浴更衣。顺便可以用一下晚膳,小的们已经给您准备好汤浴了。”

“你们主子这是?”我见大耗子看到易凌轩的情况,并不大惊小怪,心里头反而觉得有些奇怪了。

大耗子做了个请的姿势,把我请出去沐浴,“海柳木长在深海之中,性阴寒水火不侵。能帮主子汇聚阴气,他身上养了尸香魔芋的事情。您应该知道……”

“他用尸香魔芋汇聚阴气?可是守护尸香魔芋的大蛇说,尸香魔芋并不耗损过多的阴气。”我好奇的是易凌轩为什么看着是一副要被尸香魔芋抽干了的样子,这跟那条土皮子说的完全不同。

忽然,眼前就多了一道高大的人影。

人影身上带着令人作呕的土腥味,一旁跟在大耗子精附近的小耗子一见老蛇就吓得吱吱尖叫没命的乱跑。

果然耗子和蛇是天敌,耗子见着蛇全是一副屁滚尿流的怂样儿。

我下意识的就将手护在肚子上,心里面暗暗担忧腹中的小崽子又受到这土皮子的影响。

心里头暗暗的警告他,不许像土皮子索要供奉。

土皮子盯了一眼我的肚腹,喃喃道:“你儿子不同了。”

连这土皮子,也感觉到我腹中的宝宝不同了吗?

“我儿子不同了关你什么事,你……你出现在这里干嘛?”我看到四下奔逃的大耗子们,有些郁闷的皱起眉头,不说好带我去洗澡的吗?

我好几天没洗澡,身上痒痒的要受不了了。

它们可倒好,土皮子一出来,就全都不讲义气的全跑光了。

土皮子嘶嘶了两声,用僵硬的发紫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单手就摁在我身后的墙上,“只是想告诉你,女人!易凌轩身体被掏空了不是因为花,是……他自己之前就受了重伤,又下潜到冥泉里。”

特意跑出来的意思,就告诉告我,易凌轩不舒服和它的花没关系。

但是,却跟易凌轩之前的重伤有关系。

我一时间才明白过来,易凌轩被神农鼎重伤,当时那个晚上差点就要去找灰四仙婆婆搬救兵了。

怎么可能去一次阴间就彻底好了。

果然,我的猪脑子,没药可以医治。

要回去陪在他身边吗?

不!

那样太不理智了,倒不如听耗子们的安排。反正我过去了也未必能有办法可以帮他,反而还有可能打扰他疗伤。

僵立在原地一会儿,想通了这些道理。

我立刻捂住了鼻子让自己不要闻到土皮子身上的土腥味,“你快走远点,耗子都被你吓跑了。我还没去洗澡呢!”

“哼!”土皮子还挺傲娇的,用鼻子哼了一声,“好心没好报,你这个女人良心大大的坏!”

转身窜进了拐角的角落里,再次隐匿在了暗处,消失不见了。

刚才四散奔逃的耗子们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喊了好几声,才见那只大耗子怯生生又爬回来。

它把我领到洗浴的房间,还是一副肝胆欲裂,战战兢兢的样子。

洗浴房中有一只很大的木桶,木桶里的热水都放好了,一旁的衣架上早就挂好了换洗的衣服。

耗子出门前,把门关上了。

我随手就把那书丢在浴桶旁,脱了衣服踏进老式木桶里,才捡起那本书看,“古法撩妹第一式,谈吐不凡,抱得美人归。”

什么玩意儿,古代人撩妹的手法也太次了。

我其实是好奇易凌轩让我看的到底是什么有用的书,才会在浴桶中,无聊翻看这本书,却没想到是这种白痴程度的撩妹方式。

本想着扔到浴桶外面,哪成想手脚在热水里泡的又绵软,那书被我一不小心就弄得掉到了水中。

慌忙捞起来了,一团黑色的墨水就在浴池里晕开了。

页面也发生了变化,上面多了一朵娇艳无比的,类似于牡丹芍药类型的话。不过层层叠叠的数量,数以千计,看着就像一朵蓬松的大花球。

再看上面的文字,就不一样了。

文字写的如同山海经一般的简洁,尸香魔芋生于冥泉之中。花期在每日晨昏交替之时,绽放之时需要纯阴之气,若生长于人身,则由心口开花。

不可用手摘之,摘之立凋谢。

读到这里我微微一懵,如果不能用手摘,那要怎么样?

翻到第二页,才感觉到自己见识的浅薄,只见文字上写着,“须得以上下两唇将花采下,放于银器之中,方能入药成事。”

用嘴采花?

这魔花当真是邪门,盛开的时候,还不能用手来碰。

看来易凌轩是在用自己的身子培育出抵御尸化的药材,虽然我并不知道植物生长在身体里到底是什么感觉,但一定不是特别的舒服。

再往下翻一页,本来以为会有其他的古怪的东西介绍。

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古法撩妹第二式,守之以礼,授之以礼获芳心。”

什么玩意?

怎么又成了撩妹手法……

蹙眉之下,这本书就被我丢在地上。

这本书一开始还是湿哒哒的,落在地上又恢复了原样,干干的一滴水都没有停留在上面。就好像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

揉了揉眼睛,这书上还是写着“古法撩妹十二式”。

真是邪了门了!

我心说奇怪,连忙拿了一旁的老丝瓜瓤,一顿搓洗之后就换了一身衣裳。穿着毛拖鞋就走出去了,已经是黄昏了,外头正下着鹅毛大雪。

那本书被我随便一卷,塞进大衣口袋里去了。

还没有擦干的头发一出去,立马就冻成冰块了,变得又冷又硬的。

风雪吹着,四下都点了明灯。

奇怪的是,并未见到任何一只耗子,就好像我洗了一趟澡。它们哥儿几下,就全都人间蒸发了一样。

易凌轩的卧室,房门是虚掩着。

里面隐约投射出来银色的光芒,走到门口一看。

那光似乎是从他黑色的衬衫胸口的位置散发出来的,我推开门呆呆的看着他双目紧闭的平躺在海柳床上,五官因为痛苦微微有些扭曲。

他好像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声音变得严厉而又沉冷,“解开我的扣子。”

“好,我立刻。”我在一瞬间反应过来了,那朵魔花特娘的要从他的胸口长出来了。我的丈夫,省第一医院的大夫,为了救人。

拿自己的身体,养育这株来自地狱的花。

手指有些僵硬却还是笨手笨脚的解开了他胸口的扣子,这才看清楚,青黑色的植物的藤蔓纵横了他左半边的身子。

整个身子都被繁复的如同网状的花茎罩住,一朵妖冶的花迫不及待的从他的身子里钻出来。

这朵花和被卷在口袋里的那本书上画的一模一样,只是书上是黑白的草图。可是这一朵花绽放出的颜色,真的连牡丹芍药那样的娇花,都要失了颜色。

花朵层层叠叠,呈现醉人的渐变色。

还会随着生长的幅度,轻轻的颤动娇嫩的花瓣,发出点点的微光。

光芒并不绚烂,却恰好能如萤火虫梦幻般的光芒一样,让人心驰神往。

霎时间,房间里的所有照明设施都熄灭了。

我傻呆呆的蹲在他的身前,这一幕实在诡异,花朵生长在他的胸口汲取着他心脉里的养分。

那种对魔花的恐惧,由心底发出,浑身都是酸软的。

总有一种错觉,它的要夺去他的生命!

“别怕,它并无害,只是我想多取几朵药材。这是必然要付出的代价!”易凌轩似乎察觉到我对这朵魔花的恐惧,抓住了我的手,“如果觉得……怕,就先出去。顺便,把你的头发吹干……”

“老子才不会怕呢,你让我留下不就是为了帮你吗?”我想到了那本古里古怪的撩妹十二式,想到了他给我的睿脑灵明咒。

如果这么简单的意思,我都会错意了,那我顾大王就成傻子了。

我四下搜寻着,“银器呢?哪有银器……”

“在……在橱子字上。”易凌轩缓缓的睁开眼睛,他脸上那般的苍白没有血色,可是眼底却有一丝明亮的亮光。

那是一种对我的信任的,认可的目光。

顺着他的目光,可以看到一旁的五斗橱上,有着高脚杯一样的银子做的器皿。上面的花纹古朴,还想着两颗硕大的红宝石。

看来是一件古董,没想到要用来装这魔花。

我起身急忙起身去取橱子上的银器,它有些高,踮起脚尖都不一定能碰到。却有一只手伸到我上头,帮我拿下了那只银器。

是谁?

在这个时候无声无息的出现,微微一回头,竟然是瑾瑜站在身后。

虽然很好奇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却还是第一时间接过银器,俯下身搂住易凌轩坚实的上半身。

用唇将开出的那朵古怪的花摘下,吐进了银器中。

看到花朵落在银器中,微微才松了一口气,就感觉到头颅被一个怀抱轻轻抱住。手中的银杯也被易凌轩顺势拿走,他将杯子送出去了,“瑾瑜,尽快拿去制药。”

“易凌轩,你快死了,接下来我替你养花吧?”瑾瑜的声音沉闷,而又有些冷淡,从话里的音节听不出关心的意思。

但我却明白,瑾瑜是关心易凌轩的。

易凌轩冷淡的反问道:“你打得过护花灵蛇么?那蛇可不是省油的灯的。在冥泉下面,我说跟它借,它都不肯把花借我。”

“那你怎么拿到的?”瑾瑜奇怪的问。

易凌轩摸了摸我的后脑勺,似乎怕我着凉,顺手将我发丝上的冰渣子化成了气体。顿了顿,才坏笑的说道:“当然是把它打服了,直接把花给移栽在身上,它就只好跟着我。”

“那你的身体怎么办?你再任性下去,真的会……会死的!我……我可不想再失去你一次!”瑾瑜向来说话都是没有半分情绪起伏的,此刻却变得嘶哑,“怪我鲁莽,招惹了神农鼎,才会连累你这样。”

“我的身体很好,况且,有顾星给我采阴补阳。我很快就会痊愈,根本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瑾瑜,你是在小瞧顾星的本事吗?”易凌轩轻浮的撩起了我的下巴,微冷的眼中带着一股霸道的强烈的占有的气息。

让我心头咚咚的狂跳,脸更是红到了脖子根。

要被吃掉了吗?

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却有些羞涩了,肚子里的那小崽子其实灵性的很。外面的事情,他其实是能感知到的。

我可不真不想让这小子,看到我……

我和他!

瑾瑜“哼”了一声:“易凌轩,你真是越来越污了!有时间的话,我劝你还是买包去污粉好好洗干净自己吧。”

“碰……”一声,瑾瑜把门关了。

留下我张大嘴巴,看着关上的房门,有些不知所措。

他什么时候从一副高冷的做派,变成纯段子手了,还让易凌轩去买去污粉。

“顾大王,我污吗?老公吃老婆,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吧。”易凌轩一边问我一边就将手滑到了我牛仔裤的拉链,眸光暧昧的将我推倒在海柳木的床上。

我脸上更红了,狠狠的咬着唇,双目死死的瞪着他。

瑾瑜说的没错,这货就该去买去污粉,要不是看在他需要采阴补阳恢复身体。我肯定一脚就把他踹到床下去,可是现在他的手却微微一抖,健硕的躯体毫无征兆的栽倒下来。

一时间,周围安静而又沉默。

我推了推他,“易凌轩?”

他没有反应。

让我的心登时就慌了,又推了他几下,“阿轩,你别逗我了?你是不是不行?是不举了吗……”

“是要你主动,主动救我,当然……顾大王你有权利选择见死不救!”他依旧一动不动,磁性的声音到了我的耳际。

屁!

我有个屁权利!

他是我的丈夫,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老天这样安排,早已让我别无选择,我不可能不救自己的丈夫。

我感觉呼吸都要凝固了,僵硬的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忽然就感觉到魔花在他身体里加速吸收他的阴寒之气。

却控制不住肌肉的紧绷,一时间行动变得迟缓。

我缓缓的推开他沉重的身体,爬起身来,咽了一口唾沫。盯着他紧闭的双眼,拥有黑乾坤的手指落不经意就落在了他中指的位置。

这只手指头似乎会摸脉,从中指上心脉的位置,我感觉到他体内正在枯竭。

那魔花吸收的并不多,可是他身体里的阴气所剩无几,继续这样下去。会和瑾瑜说的下场一样,他会死的。

此刻也顾不得脸面了,迅速的脱掉了他的衣服。

看着雪中月色下他完美的流线型的身子,我干咽了好几口的唾沫,才控制住身体的战栗付出自己的一切。

阴气这种东西,在夜晚是流动的。

尤其是我这只拥有黑乾坤的手指,仿佛能触摸到月光释放的阴气,空气中本来的阴气。还有我从身体里传递给他的阴气,他似乎慢慢的就满足了。

眼睛缓缓的就睁开了一丝缝隙,眯笑着看着我,“顾大王,原来你喜欢主动。”

“主动你大爷,啊……你干什么!”我尖叫一声。

他霸道的冷笑,“当然由不得你支配我,顾星,你是我的。”

月儿悄然躲进云中,一夜大学在外面累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晨起的时候,外面又落了一会儿的小雪。

用过早膳之后,从易凌轩胸口又摘了一朵娇艳的尸香魔芋。魔花在早晨的时候是那种淡淡的紫色,雍容华贵之外,还有一股烂苹果的味道。

算不上好闻,但是至少没有难闻的不可接受。

易凌轩胸口敞开着,显得无比的性感,坐在床边点了一根烟就抽上了,“大蛇,过来,你可以领着你的花滚犊子了。”

在他的掌心,出现了一颗古怪的种子。

就见他裸露出的坚实的肌肉上,恢复了白皙如冰肌玉骨的样子,上面半根错节的植物根茎已然消失。

一直躲在暗处的土皮子,从门外溜进来,冷然垂头看着易凌轩手中的那枚黑豆大小的种子,“连累我在阳间滞留了这么久,这样就想赶我走?”

“你的花连一片叶子都没少,还吸收了我不少纯阴之气,还想如何?”易凌轩眉头微微一蹙,随手就把烟扔在地上。

皮鞋的鞋尖踩在上面,狠狠的将烟头踩灭。

他阴冷的气势高高在上,不容丝毫的忤逆。

土皮子显然也不是善茬儿,手指头上生出了长长的手指甲,从自己的脖颈处一直到肚脐眼儿的位置划开了一个口子。

露出了里面的腔子,腔子内部肋骨包裹的地方已经发黑。

内脏早就被掏了个干净,一只硕大无比的大蛇从里面钻出来。而且跟变魔术一样,人的腔子就那么点大,可是这蛇出来,怎么就跟缅甸的黄金巨蟒一般大。

碗口般的粗细,绿油油的鳞片。

蜿蜒盘踞的时候,鳞片一缩一缩的,和地面还能发出诡异的摩擦声。

那个可怜的搬家公司的工人,在这只大蛇附身了许多天之后,终于轰然倒地。肌理因为蛇的附身氧化的并不明显,可是当蛇一离开。

顷刻之间,就腐烂流脓了。

整张脸烂的不成样子,腮帮子都穿了,好在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并不会有蛆虫的卵孵化,否则就更加的恶心了。

大蛇冲我和易凌轩吐着信子,“嘶嘶!”

目露凶光,好像是在跟易凌轩谈条件,易凌轩合上了放着花种子的掌心,饶有兴趣的看着大蛇,“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他竟然听得懂蛇语,而我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告诉我们一个故事,那就是学好一门外语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它说的什么啊?”我好奇的在旁边问易凌轩。

易凌轩双目微微一眯,勾了勾手指让我过去,然后一把将我搂在怀中咬住了我的耳垂,“它要当这所房子的保家仙,以后要吃我们祭祀的供奉。还真是异想天开……”

最后半句感叹,好像故意是说给大蛇听得,他眼角的余光就这么从那个只诡异阴森的大蛇身上撇过。

忽然之间就愣住了,我是绝没想到,大蛇会提出这么个要求。

当保家仙有什么好处么,让大蛇不惜正面和易凌轩交锋,只觉身上忽然冒起了一股恶狠狠的寒意。

侧眸一看,竟然是那只大蛇用冰冷的蛇眼看着我。

它张开血盆大口,那嘴真是绝了,腥臭之气差点让人晕过去,“嘶嘶!”

这是两声嘶吼,充满了猥亵之意。

易凌轩不怒反笑,“既然你这么想留在这里,那就请便吧,不过你在来之前。宅子里原有的那只保家仙,得你自己去处理。”

那蛇登时就是蛇目睁圆,一言不合之下嘴里喷出了烟雾。

烟雾还是绿色的,登时就把人的眼泪辣的流出来。

登时,我就感到了一阵窒息。

这蛇还会吐毒气呢……

易凌轩立刻单手就将我搂在怀中,身子轻盈的从床上谈起,另一只手快速的从墙上拔下了一柄一直挂在上面的宝剑。那宝剑挂在那里很久了,我一直以为是没开锋的装饰品呢!

宝剑被他握在手中,银光如银河闪现。

挥剑就朝蛇脑袋砍去,蛇在房间里也灵巧,一边闪躲出去。

它开始说人话了,“即便成不了你宅中家仙,做顾星家的家仙总也可以吧?你何必动粗!”

“做家仙这事好商量,只是我家有灰四仙婆婆,你稍安勿躁。咳咳咳……这事好商量么……”我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咳嗽,嘴里吸入了些许的毒气。

立马就用袖口的布料捂住了,这蛇也真是奇了怪了,居然会提出当家仙的要求。

易凌轩不是我,喜欢软硬兼施。

手下可不留情面,当机立断就把这蛇切成八段了。

那蛇头看见自己被剁碎了,黑眼儿都气红了,“我是想好好商量,可是易凌轩他这么做是商量的态度吗?”

说着,嘴里一边还在喷绿色的毒气。

易凌轩全身煞气逼人,那是丝毫不肯退却半分,就和那大蛇杠上了,“商量?要是商量的余地的话,今天晚上还怎么吃蛇肉羹了?”

没过多久就在整个房间内蔓延,好像中了雾霾一样。让视野伸手不见五指,难以看清一切。

烟雾喷到的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就如同透明气球一样鼓了起来。易凌轩也是如此,只是他的程度远没有我严重。

在这个烟雾中呆久了,我的皮肤必然是要溃烂爆炸的。

最后肯定就是没命了……

好在易凌轩动作极快,搂着我就冲出了卧房,他站在门外冷然就看着烟雾弥漫的卧室里面。

他眼底深处的神态越来越复杂,让人完全无法琢磨他内心所想。

“什么情况?”耳边传来了瑾瑜的声音,他冷淡的声音里似乎有意思惊讶,“你们怎么都好像中了毒一样?易凌轩你是最顶尖的灵医,居然也会中毒。”

易凌轩低眉看了我一眼,手指头在我肿胀的皮肤上触摸了一下,说道:“一时大意,让一只土皮子蹬鼻子上脸了而已。”

还真别说,中毒的地方,被触摸到痛的要老命。

我一皱眉头,易凌轩眼中便闪过一丝疼惜,“闭上眼睛,靠着我,别总去想。就……不那么疼了!”

他如此威严冷峻,还让我一时无法适应。

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我瘦了好多,此刻钻在他怀中竟然颇有小鸟依人的感觉。

“我来取尸香魔芋的,这个时间应该是开花了吧?”瑾瑜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盘。

易凌轩声音淡淡,“在里面。”

“那花一沾毒气,肯定就凋谢了。”瑾瑜的声音冷了下来,“药不够了,你怎么和江城当局解释?实验区里制药的那些灵医,知道了会疯掉的。”

易凌轩摊开手掌,“有什么好疯的,大部分的成果也不是他们研究的。坐享其成之后,还要怪我们办事不力吗?”

“他们哪儿敢?你可是特殊部门的长官易教授!只是江城感染的人越来越多,如果没药,会死很多人。”瑾瑜看到易凌轩手掌心的种子,接过之后,嘴角有着不易察觉的浮动,“既然有这个,就让他们自己去培育吧。我们当牛做马的事情做的够多了……”

顿了顿,瑾瑜咽了口口水,又问道:“对了,你怎么会跟土皮子闹翻了?”

易凌轩依旧是有些孤高冷傲,“它要当这宅子的保家仙,我没同意。”

“你在乎那么多干嘛,以你的个性,早就答应了这个要求。为什么要拒绝它?”瑾瑜和我一样都不理解易凌轩为何会坚决反对,土皮子留在阳间。

易凌轩搂了我又走动了几步,我睁眼一看,他是带我走进了毒雾差不多散去的卧室。卧室里的地上全都是鲜红的蛇血,还有断在地上的蛇的一节一节的身躯。

仔细搜寻之下,蛇头已经不在了。

估计是趁着浓雾滚滚,跑路了也说不定。

他忽然紧了紧我的身子,眸光里透着一丝的不安,“为了顾星。”

“为了顾星?”瑾瑜从口袋里掏出手术刀,从还流着血的蛇躯上把一片蛇皮割下来,递到易凌轩的手中。

他眉头紧蹙,眼底带着不解。

易凌轩接过蛇皮,忽然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才用蛇皮的鳞片轻轻的摩擦我中毒的肌肤表面,“从黄九太爷那里查的,顾大王可能和灵蛇有半世姻缘缠绕。当了保家仙,它就能自由进出阴阳两界,我怎么可能同意?”

“不……不会吧?”瑾瑜都呆住了,手术刀本来还在割蛇皮。

半道上却失手,将自己手指头割破了。

要知道他可是外科的灵医圣手,手术刀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有一天竟然是割蛇皮这么简单的事。

把手给割了!

血液滴在地上,他无奈的扔掉手术刀。

伸手捂住伤口,眉头是已经蹙成了一团,脸上是根本无法理解的表情。

易凌轩将我放在床上,理了理我凌乱的头发,嘴角一丝揶揄,“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容不下那条蛇。顾大王,你说是不是?”

“昂,我……我怎么会喜欢蛇呢,你说是吧?”我勉强冲易凌轩笑了一下,心头有万般的不安,凡事有因就有果。

想想我肚子里的宝宝,明明是易凌轩的孩子。

可是在梦里,却是借的蛇胎。

我觉得我的不安,已经写在了脸上,却不好问出口。

肌肤上的肿胀,随着蛇皮上鳞片的摩擦,变得清凉舒服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皮肤已经恢复了平滑。

“好了,医院那里还有事。我先走!”瑾瑜言语之间闪过一丝忧色,却立刻又变的冰冷淡然,提步就出去了。

易凌轩走到瑾瑜刚才站的位置,将瑾瑜割下的第二张蛇皮捡起,送到我手中。

我接过蛇皮,跪在床上将蛇鳞擦在他中毒的部位,易凌轩忽然就抓住我的腕子,“过年的时候,把允礼请回家去,不许他来王府。”

“为……为什么?”我有些不明白,他改变话题的速度好快。

我的脑子……

一时间都快跟不上了!

他的手托住了我的侧脸,“钮祜禄氏平时不被他放在眼里,好似可有可无,可怎么也是正妻。如果她没了,这小子怕是要上天捅破个窟窿才肯罢休。”

“钮祜禄氏!”我忽然觉得这个名字耳熟,手脚莫名的发凉,好像想到了什么。

是……

是顾彬湘杀的那个妹子,钮祜禄氏灵姣。

当时他是被五通神控制了,才会做出这种事,莫名的我竟然感觉五通神控制顾彬湘杀掉王府池中所有的阴魂。

根本就是一个阴谋。

那灵姣是清朝鬼的老婆,现在死了,不是逼清朝鬼和易凌轩反目成仇吗?

我动了动唇,“那你回来顾家屯过年吗?”

“当然,新婚第一次回娘家。新郎当然要陪着新娘,就当是你昨晚配合我的奖赏。”他的唇边终于溢出一丝轻浮浪荡的笑意,就像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

和他明亮的眸子微微一对视,我老脸一红低下了头。

少顷才紧了紧手中的蛇皮,用带着鳞片的那一面,轻轻的擦拭他垂下来的手背。

真是不可思议,去年过年,我还是满屯子惹事的混世魔王。今年就带着女婿上门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饭的时候,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种场面。

想到这里,我猛然一抬头,发现他蹙着眉头似乎在深思熟虑着某件事。他在思考的那件事情似乎特别的棘手,让他的目光深处竟然是闪过了一丝带着寒意的凶光。

好似潜伏在黑暗的雪狼,充满了冷酷和攻击性。

发现我在看着他,才立时转换成了缱绻的目光看向我,“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就是婆婆……傅教授,她的年要怎么过?假如你不在她身边,会不会一个人太寂寞了。”我顺口喊了一声婆婆,又觉得不太合适,我从来没有经过易凌轩允许。

舌头被牙齿咬了一下,才突然间改口了。

我心里主要是想,易凌轩来我们屯儿过年,那他就没办法陪自己的家人了。

而且,也从没听他提过自己的父亲。

即便是婚礼的时候,也只见到婆婆一个人,想来……

想来应该是单亲家庭。

我手上摩擦他中毒肿胀的地方,依旧没有停,只是变得缓慢下来。

他依旧笑容可掬,单手玩起了我一缕头发,“傅教授不会寂寞的,姓白的和姓蒋的一起陪她去江城查尸化的事情。你以为,尸化得到控制了,就不用深究源头了吗?不管对方是谁,都得连根拔起!”

这样的笑,带着坚定和无上的威严,让人一时间就感觉到一丝寒意。

易凌轩的世界,果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走进的。

我问那么多,其实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尸化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来自于修行者迫切的想要得到强大的力量。

而我对修行者的世界,根本就一无所知。

点了一下头之后,我默不作声的把易凌轩身上中毒的位置全都用蛇鳞解去了表面的症状。

那几块用于解毒的蛇鳞自己溃烂,被一群耗子抬下去处理了。

紧接着耗子们就把午餐要吃的吃食,连二连三的抬上桌子,小豆豆从易凌轩口袋里钻出来居然分毫无损的在桌子上欢腾。

看着琳琅满目的吃食,它黑豆一样的眼睛都放出精光了。

怪了,这耗子命真大。

那蛇的毒气连易凌轩都中毒了,小豆豆竟然是半分无损。

正低头好奇的看着那耗子的一举一动,他磁性的声音忽然传入耳际,“抬头。”

“啥事?”我茫然把头抬起来,猝不及防嘴就被两片嘴唇给堵住了。这一下来的突如其来,我的心七上八下的。

猛然睁大了眼睛,看到他睫毛长长眼睛,眼底是一丝暧昧的笑意。

嘴里多了一丝苦涩,有一颗软软的东西到了舌苔之上。

是……

是蛇胆。

我蓦地明白了易凌轩的用意,他要是要我吃了这蛇胆,印象中蛇胆具有解毒的作用。刚才吸入了那么多毒气到身体里,想必用一点蛇鳞就想解毒也太过天真。

蛇鳞顶多是解决皮肤表面的症状,但是绝不可能把吸入肺腑的蛇毒也解了。

心头泛起一丝涟漪,莫名的感激他,将他的腰搂住了。

闭上了眼睛,将蛇胆吞下去了,“你把蛇胆给我吃了,那你自己的毒怎么办?”

“这蠢蛇的蛇胆可不是只能解一种毒,大王,以后你能抵抗很多种毒呢。”易凌轩看到我眼中担心的神色,表情戏虐的捏了一下我的下巴,“这种小毒,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怎么会不算什么呢?”我急眼了,觉得易凌轩就喜欢逞能,气的我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脚背,“瑾瑜都说你的身子要被掏空了,老子可不想做寡妇。要是做了寡妇,我就去找别人去……”

“很遗憾呢,你做不了寡妇。”易凌轩居然没有生气,将我的身子竖着就抱离地面,放在了房间里摆满吃食的椅子上,“昨天从你身上吸走的阴气,已经让我彻底恢复了。大王,你的阴气真的很特别……如果你还感觉亏欠的话,那今晚也给我吧!”

他吐气若兰,冰凉的气息吹在我的耳际。

老子非常没有骨气的浑身都酥了,身子就跟过了电一样汗毛全都竖起来了。恨不得厚着脸皮回头就缠上他,只是这一张老脸拉不下来。

只能绷着坐在原位,不屑的说,“谁觉得亏欠你了!不过,有一点老子很奇怪,你们鬼只要从女人身上吸阴气。就会强大吗?”

易凌轩绕过我的身后,从盘子里夹了一块红烧肉到我碗里,眯眼笑的特别的神秘,“这可不一定,得看是什么女人。”

听到易凌轩的话,我心头微微一颤。

呆呆的看着他,他却当做没看见我惊骇的眼神一般,低头认真的吃起饭来。举止优雅如绅士,看着就容易让人着迷。

我却在想那天在这座老宅的卧室里,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

它说林宛云是被当做了鼎炉,而我也是被当做了鼎炉,说我马上万劫不复了。对易凌轩的信任,我没有半分动摇。

可是也许林宛云的死,并非……

并非杰森单纯的报复呢?

从易凌轩的话里可以知道,并不是所有女人身上的阴气,被鬼物吸走。都会让鬼物变得强大,或者恢复元气。

我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中的筷子,站起来了,“也许……也许林宛云并不是被杰森仇杀的,她……”

“她是被当做鼎炉,吸空了身体里的纯阴气。”易凌轩有些邪恶的抬头,眼底似笑非笑,根本看不出来他的情绪来,“杰森的个性我了解,他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留你在小屋而不立刻杀你。也许是想把你做成鼎炉,而不是畏惧我的力量。”

原来他都知道,杰森其实本意上是瞒着他的自己真实的目的的。

我心头微微一空,茫然的坐在原地,又听他好像是故意在整蛊我一样,坏坏的说道:“如果把鼎鼎大名的混世魔王顾星,做成鼎炉,可比林宛云这只鼎炉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呢。”

听到这话,老子脚都软了。

像个软脚虾一样,坚持站立了一会,还是十分没骨气的坐下来。

嘴角一抽,干笑了一下,“想不到老子的体质,还跟唐僧肉差不多,各路妖怪都垂涎三尺。”

更觉得,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虎视眈眈的感觉。

好像随时,都会把我吃干抹净。

我手心里出了汗,绵软垂在了膝盖上。

以前我怕死是因为本大王本身就是贪生怕死之徒,可是现在怕死是因为我肚子里有了两个和我的血脉相连的小生命。

稍微一感知,仿佛就能听到两个生命活跃的胎心。

此时,冰凉的手却在桌下被一只冰凉的手牢牢握住,易凌轩目光深深,“所以顾大王,我会尽量把你放在我保护范围之内的地方。”

他这么说,我并不高兴。

我把手抽出了易凌轩的手里,“你总守着我,难道不会耽误自己的事业吗?”

突然发现我的出现,又像一把枷锁,困住了易凌轩的人生。

因为我在那些鬼怪面前没有自保的能力,他必须要分心守护我,自己的事情恐怕就得耽误了。

说实话,我极其厌恶这样弱小的自己。

一直以来,都是我顾大王走在屯里那些熊孩子的前面,给他们出头。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依附着他人过日子。

易凌轩揉了揉我的眉心,霸道而又不羁的说道:“谁说老子会耽误自己的事业?有你在,说不定还会步步高升。”

步步高升?

对哈,老子也不是完全无能的,至少丁级的黑乾坤。

灵医界的奇才!

陪在易凌轩身边,也许能帮到他啊……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陪在你身边给你当助手什什么的?”我心里头微微一松,嘴角溢出了一丝笑。

这话好像有点意思,那就是要我夫唱妇随?

他一边优雅的咀嚼着吃食,一边嘴角一扬,“可以试试。”

我就郁闷了,难道现在要换她一句夸奖就这么难,还只是说可以试试。肚子里好像是憋了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拼命的夹菜扒饭。

别说,还真好吃。

我举起碗,对侍候在一旁的大耗子说:“再来一碗!”

这一顿饭,我整整吃了三大碗。

本来就有些微微隆起的小腹,就挺的更大个儿了,一点儿都不像是有很严重的妊娠反应一样。

心满意足的摸摸肚子,我就对肚子里的小兔崽子说道:“这就乖了,以后就得乖乖听话。让老子吃嘛嘛香,今晚睡前,奖励你们说一段童话故事。”

我脑子里的童话,其实就只有安徒生童话和格林童话两种。

再不然,就是大闹天宫、女娲补天之类的华夏神话。

坐在窗前的桌子上,我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撩妹十三式》,打开第一页已经没有了尸香魔芋的记载。

只有那十三式,没有任何实践意义的撩妹法则。

一只手抚摸着肚子里,慢慢的就说着拇指姑娘的故事。他们很安静,好像在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个只有拇指大的孩子的历险记。

因为在研究这本古怪的书,都忘了自己说到哪儿了。

一时间有点儿接不上,只好合上那本撩妹十三式,皱着眉头回想,“蛤蟆,对……那个蛤蟆看上了拇指姑娘,要和这个美貌的妹子结婚……然后是遇到母蛤蟆了?”

真有点忘了,越想脸越红。

“不说了,等我回头想起来再说。”我把手机放到房间里安装的插座上插上,有些昏昏欲睡了。

肚子里那小b崽子可不是省油的灯,抬脚就冲着我肚子踹了一脚。

虽然没有疼的要老命,但是也是很痛的。

“妈的,来劲了。”我捂着肚子,蹙眉骂他,却想到他之前鬼化时陷入的危险,又只能顺着他,“好了好了,等我手机开机了,上网查查后头是个什么鬼……”

易凌轩一开始坐在一旁抽烟,顺便看看医书。

忽然,就走到我面前,冰凉的手掌抚摸到了他踢我位置附近,“让我来说好了,拇指姑娘最后因为太过弱小,最后成了蛤蟆的新娘,一辈子只能被一只蛤蟆欺压。你……这个小b崽子……对这个结局……可还满意?”

他满脸笑容可掬,恶毒的看着我的小腹。

我嘴里头有些发干,这哪儿是童话啊,这是暗黑童话吧。

结果,肚子里居然好似传出了一声欢笑声,那小b崽子似乎很喜欢这样弱肉强食的故事。我仿佛能感觉到,他伸出小手,想要摸易凌轩的手。

却猛的情绪一变,似乎是被易凌轩的某种能隔空控制的力量给控制住了,他身体僵硬。给我传递的感情似乎是十分惧怕,又不敢反抗的。

我抬头问易凌轩,“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没干什么,我只是跟他交流交流感情。”易凌轩笑的就跟欺压良民的恶霸一样,忽然就将我打横抱起。

随手就放上了床,冰凉的手指将我脚上的运动鞋脱去。

凉凉的寒意顺着我的脚底心,就传入了心房,我猛的一下睁大眼睛,“你……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帮你完成白天答应补偿我的诺言。明天你就要回学校期末考了,大王,想想还真有点舍不得你。”他邪异而笑,深吻突如其来的就落在我的唇上。

一时间,我有些天旋地转。

随之就是势如破竹的攻入,让人措手不及无法抵抗。

一夜的筋疲力尽,在入睡前,我几乎都要睁不开眼睛了。那是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水乳交融,他的刚猛和第一次在酒店有过之而无不及。

等到结束之后,就好像掉到深渊一样。

挣扎都挣扎不起来,只是一直的下坠着,早晨睁开眼睛脑袋都是疼的。迎面就撞上,他温缱而笑的面容,“怎么不多睡会儿?”

“要……考试,不早起要来不及的,我记得是九点的。”我挣扎的起身,他递来一杯水。

我喝过水之后,翻了一下早就被他放在床头的手机,现在才早晨七点多钟。不过,吃过早饭,赶去学校大概也**点钟了。

温习了一遍考试的流程,一般大学和我们学校一样属于考试周。

就是一整周都是在考试,一共五天,考八门科目。有的一天上下午都要考试,有的天数只要考半天。

早起洗漱换衣之后,吃了点早餐。

就领着小豆豆回学校,易凌轩把我送到了校门口。

雪还在不断地下着,外面的气温其实都零下十几度了,呼吸似乎都带着冰渣子。我两手揣在大衣口袋里,一路跑跑跳跳的去了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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