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上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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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将视线看过去,那个干警中的头头,也就是类似于警队队长一样的人物。他也走到那边去观察警犬找到的位置,那个位置上面原本铺着一层看着像是土耳其地毯的毯子。

刚才寻找出路的时候,也掀开过毯子,看不出什么端倪。

说到底警察叔叔有刑侦能力,综合水平比我不知道强力多少倍。有经验的干警敲了两下就感觉出蹊跷来,眼下都已经拿出工具沿着缝隙撬进去了。

工具在缝隙里生撬了一会儿,而且需要动用到蛮力,不过很快就撬开了一条竖条状的木头地板。

下面黑漆漆的一片,却能穿上来水滴在地面的声音。

不过撬开来的大小就只能容一条胳膊伸下去,人是下不到下面去的。所以只有继续开撬周围的那些木质地板,才能撬开让整个人下去的通道口。

看他们卖力的撬开地板,我就猜倒了,这间房间里……

也许有机关才对!

否则杰森那个浑身蛋白粉的打造的假肌肉,有个屁力气开这个地下室。

在地板的附近摸索了一阵,果然在这块地下室入口的不远处,还有一个正方形的大概只有四个矿泉水瓶盖儿大小的地砖。

用手指甲轻轻那么一扣,特娘居然扣开了。

下面是一个红颜色的按钮,做的还比较简陋,还能看到接线的位置。这个机关应该是通电的才对,轻轻那么一摁。

“哗……”

一声拉长的犹如拉门打开的声音传入耳内,抬头一看果然那个位置的机关门打开了。但是令人感觉到奇怪的是,这帮条子们居然没有发出任何惊讶的声音。

好像我打开的机关门,他们也看不见一样。

我走过去穿过他们围城一圈的身体,的确发现机关洞开,露出下面阴暗的入口。还有一条木头做的楼梯,向潮湿而且阴风阵阵的下面通去。

反倒是那些条子们,大冬天的还在汗流浃背的撬木头。

果然,爱投机取巧的人,再笨也不会笨到哪儿去。

壁炉的旁边队了一堆上好的木头用来备用燃烧,我走过去捡起一根来,点燃觉得差不多能弄成火把才从木制楼梯上走下去。

才走了两三层阶梯,木头上的火光就开始不断的明灭起来。

下面似乎实在太潮湿了,导致燃烧的火焰一下去就受潮了。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腐烂的味道,往地上一照满地的白骨。

吓得老子不要不要的,拿火把一照。

哼!

就是一群耗子的骨头,这下老子不怕了,老子怀里的死耗子小豆豆吓得特娘的更窜天猴一样上了老子的脖子。

爪子抱着老子的脖子瑟瑟发抖,还有湿湿的液体流出来。

这次真是哔了狗了,老子恨不得掐死这耗子,特娘了居然敢给老子吓尿了。脖子上还有刀口一开始没当一回事,现在给微热的老鼠尿一淋。

这酸爽啊!

我实在没办法了,一把就把它从脖子上拽下来,训了一句,“你特娘老实点,否则,老子就把你变成地上的烂骨头知道吗?”

地上的死老鼠骨头,很多在我来之前就被踩碎了。

说明不久之前就有人来过地下室,这里头空气不流通,本来钢针扎的我就头疼。在这个密闭的潮湿又空气质量极差的地方,真的能把人活活憋晕过去。

越往下面,火把就越暗。

说明空气并十分流通,含氧量也不是很足。

不过,这里我总感觉我好像什么来过,下面的地面也十分的潮湿。走下去都能踩出一声一声,踩到积水的声音。

我步伐越来越轻,火光的照射范围越来越小。

可是隐隐约约的能听到有人在喊我,那声音还带着回音和哭腔,“你终于来找我了,顾星,你终于来找我了……这里好冷。”

我操!

这地下室还有人,是被杰森关起来的人吗?

还说……

是林宛云?

她还活着吗?

“谁……是谁!是你吗?宛云……”我四肢发冷的问道,握着火把的手因为汗液流出变得粘腻,却只能听到自己说话的回声。

还有走路发出的回声,只要轻轻一动,就能发出很大的回声。

我举着火把,四下里搜索。

在这一片黑暗里找不到绝对的方向,这个声音来的十分的诡异。

忽然,在我的肩膀上伸出了一只冰凉的带着水的手,它又冷又硬顺着我的脖子就摸到了脖子的位置。

那东西身上的寒气很重,就跟刚从冷冻柜里拿出来的冻鸡爪子似的。

还是带粘稠液体的冰冻鸡爪子,它的手虚抓在我的脖子上,好像要掐死我却似乎不忍心,“为什么让我等这么久,你知道在这里有多痛苦吗……”

“对不起!”

我脸上的肌肉僵住了,心中虽然害怕,可也极度愧疚。

唇都被咬出血来了,我僵硬的回头。

我想看看她……

可是一股寒气猛的吹来,将火把上仅存的一点火焰吹得熄灭了。隐隐约约只能看到一双红色的仿佛是两个红灯笼一样的眼睛,它幽幽的看着我充满了让人恐惧的血光。

冰凉的还滴着水的手用力的一收紧,它的声音幽冷而又凄凉,“你知道吗?你有多机会救我的,我那天没参加婚礼,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到哪去了吗?”

“我……我那天……”我想解释来的,忽然感觉到所有的理由都变得苍白了,咳嗽了几小声的道歉,“对不起!我真的太粗心了,都是……都是我不好……”

我还在挣扎,双腿踢蹬着。

可是怎么样也挣脱不过,只能使劲吃奶的气力,掰开它的那双冰凉刺骨的手。

心里却绝望到了极点,林宛云死了。

因为老子的疏忽大意而死的,老子平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从来就不觉得有什么。

那是因为,没有人的性命因为我的粗心而……

而失去!

就听它阴狠的冲我吼道:“道歉已经晚了顾星!现在只有你死,才能……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脖子上有了一种快要被掐断的感觉。

它在黑暗中的力量,就跟这片无法看到光明的地下室一样强大,我无可抗衡和匹敌。只觉得被斧子割出的伤口又开始流血,血液混合着她手中的液体缓缓的顺着脖子流淌下来。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记忆如同走马灯一样的从脑海中闪过。

我居然看到了我小时候,跟着一群熊孩子一起,上林子掏鸟蛋的画面。掏完了之后,不管男女都要比站着谁尿的远,当然每次都是我顾大王赢的。

我们尿的好像是个坟头,墓碑上写的什么……

什么易什么的之墓,突然间,我觉得上面字好生的眼熟。

是易凌轩之墓!

眼前出现了一道刺眼的亮光,有点像是照明弹的感觉,逐渐的就适应了。好像是什么照明用的设施吧,把周围都照亮了。

耳边还传来了一声声的脚步声和交谈声,“你被关在屋子里的时候,真的从来没有发现地下室吗?我怀疑,地下室里会有别的受害者。”

是……

是那个干警头子的声音,我一看自己的手,真是吓得要晕过去了。小豆豆不知道跑哪儿了,我双手抓着个绳套往自己脖子里套着。

脖子上火辣辣的疼,脚下只有半只脚的脚尖蹬在一张烂木椅子上。

卧槽啊啊啊!

我差点被自己给吊死了……

那麻绳又脏又粗,要是我这一脚把椅子给蹬了,后面会发生什么事简直不敢相像。活活吓得我一身冷汗,汗流浃背的都要把自己全身都给浸湿了。

浑身软的就跟稀泥似的,干脆就在那破椅子上坐下去了。

实在让人想不通,我刚才明明遇到鬼了掐我脖子,怎么就往自己的脖子上套绳套。想想应该是脑神经受到了某些阻碍,产生了幻觉之类的吧。

这个地下室,还真是狗邪门儿的。

警察和警犬在地下室里搜索了一圈,这个大概是一个150平米左右的地下室,说大也不大。

可是要说小,也还真不小。

在黑暗的环境下,我绕了半天没找到方向,还差点把小命丢了。这些条子带了许多明亮的照明设备,把下面给彻底照亮堂了,还把警犬给带下来了。

没一会儿功夫,就完成了地毯式搜索。

我正歇着一根手指头都不想抬起来,摆放着照明灯的位置,又传来了警犬狂吠的声音:“汪汪汪……”

“队长,有情况,这里有一个尸体,应该不是我们要寻找的目标认知。”牵着警犬的干警喊了一声,这一声喊硬是把我给叫起来了。

我这脑袋里还是有一根弦儿是紧绷的,听到找到了尸体,我就想到找到了林宛云。身上好像有力,推着我就过去了,丝毫也没有刚才劫后余生软在椅子里的熊样儿。

等走了过去,心一下哇凉了。

往后趔趄了一步,幸好撞在墙柱子上,否则就一屁股摔地上了。

眼前是一个朽木做的绞架,绞架受潮极为严重,上面还用绳子绑着一句尸体。尸体已经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林宛云了,整个尸身是呈现高度腐烂的状态。

顶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下水道漏水了,不断的滴水在尸身上。

导致了尸身长时间接触水体,发生了迅速腐烂的情况,尸体看起来湿哒哒的。腐烂的位置可以看到灰白色的骨骼,还有流着液体的腐肉。

整张脸已经面目全非了,只有烂肉和枯骨,长长的头发落在衣服上。

衣服是那种连身的白衣筒裙,倒是有点像是护士服,我问道腐烂的味道一阵恶心。却有一种强烈的直接把我往前推,伸手就触摸到了它被水跑的发灰的衣服。

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居然摸到了一块胸牌。

上面的刻字是阳文,此刻一摸,好似就能急中生智感受到上面的文字一般。

林宛云!

真的是她……

这才几天时间,她就变成这样了。

“尸体带走吧。”干警头子看着这具面目全非的尸身,脸上是一丝惋惜的表情,又对那个穿着白婚纱的妹子说道,“整间地下室都找过了,没有见到她,应该不在这里了。”

“对了,这附近是他的婚纱店,我们……我们去婚纱店找找吧。”穿婚纱的妹子想领着干警们上工作室去找线索,可是自己没走几步,就昏昏沉沉的往下倒。

情急之下我都忘了自己不是跟他们一个次元的了,冲过去做了一个要搂住她的动作。耳边却传来“咚”一声,身体倒地的声音。

心头忍不住暗骂,妈的,还是一群老爷们呢。

姑娘要晕过去了,不知道去接一下吗?

就这反应,还当条子……

吐槽归吐槽,那干警头子还是很负责的,把昏昏沉沉到底的妹子打横抱起来,“你这样怎么协助办案,工作室有人会去的,你先去医院吧。”

“那好吧,顾星……顾星回被那个人渣弄到哪儿去呢。”她眉头紧锁,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却抵不住身体的虚弱闭上了眼睛。

这下面照明的设备,都被他们带上去了。

我也只能是一起跟着走到上面去,下面地下室里林宛云的尸体被干警带走了,我干坐在沙发里发呆。

多么希望,他们也能把我带走。

脑子里特别想念瑾瑜做的饭,味道真的很好,要不是肚子里的鬼娃娃不争气。我也不会把那些好吃的,全都吐了。

他们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我。

还有被撬开来以后洞开的木门,一根单薄的警戒线。

外头的冷风吹进来,弄得我鼻子上挂了两个清汤面条,身子蜷在沙发里发抖。抖了一阵子,才见到那只胆小如鼠,啊呸。

本来就是无胆鼠辈的小豆豆爬到了我的跟前,它眼神里带着歉疚,遥遥看了我一眼。似乎对自己临阵脱逃的行为感到羞耻,还不敢靠近我。

这死耗子虽然讨厌,可眼下就这么一个伴儿了,也不能把它也赶走了。

挠了挠它的脑袋,表示了友好和亲切。

它才壮了一下胆子,瑟瑟缩缩的上我的手掌心,我跟它说:“哎哟,你脑袋上又没针。真不知道你留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笨蛋,你要是出去还能给我搬救兵呢。”

小豆豆好像为了证明什么,从我的手掌心跑下去。

“duang”的一声就在门头,撞了个底儿朝天,看它撞的眼冒金星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

忽然,又发现这个心机耗子,是在故意逗我笑。

笑容又变成了苦笑,我现在在这里都快要饿死了,也很口渴。想喝水可能除了桌上的蓝墨水以外,就是地下室里的尸水可以喝。

正打算坐在屋里等死,那会产生画面的窗户玻璃变了一个景致。

就见一个小四眼的脸出现在了眼前,这个小四眼的眼镜儿比啤酒瓶还厚,可是小模样却瞧着楚楚可怜的。

是王金花小妹妹!

身后还是咱们的寝室,只是镜子太小了,看不到其他人。

她摘下了眼镜,似乎正在往眼睛上贴隐形眼镜儿呢。大概是第一次贴,害怕一下把自己给捅瞎了。

所以摆弄了半天,都没装上。

隐形眼镜戴上了之后,忽然,鼻孔里冒出鲜血来。

眼睛也跟着流出了血液来,在投射在玻璃窗上,老子还以为见到女鬼了。王金花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在镜子前长大了嘴。

好像是在尖叫吧,可惜听不见声儿。

这玻璃窗有点意思啊,好像是一个镜子里的次元吧,竟然能看到有人照镜子的样子。杰森不愧是家仙弟子,玩的玩意挺新鲜的。

就见到王金花的背后出现了一张大白脸,在王金花吓得从椅子上起身的时候,能看到一双色狼的手狠狠的搂住她的细腰。

啧啧,小腰细的,弄得老子也想搂着玩看看。

王金花在挣扎,那张白脸的主人脑门还是秃噜瓢的,是个清朝男人。男人抱的更紧了,甚至还侧脸吃王金花的豆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而后又用帕子,在王金花的脸上擦了擦鼻血和血泪。

擦!

这把妹的水准不低啊,要赶超我顾大王了。

王金花小妞的脸红的就跟团火烧云是的,羞怯的坐在镜子前。那个面容清俊的看着人畜无害的清朝鬼办跪身子,居然在给王金花上隐形眼镜儿。

我看到清朝鬼也在里边,心想着,这王八犊子还说给老子当跟班呢。

老子人都失踪了,也没见他关心一下,还在那把妹泡妞儿呢。

我拍了一下窗户上的玻璃,“我操你大爷的清朝鬼,你还想不想看拉洋片儿了,快把你老爷我救出来!”

这话说完,手就在玻璃上拍了俩血手印。

血手印来的诡异啊,甚至连王金花那边都能看见,她是吓得浑身哆嗦。差点就从椅子上掉下来了,刚好给了清朝鬼机会揩油,把她哆嗦的小身板就搂在怀里了。

“允礼啊,别把妹了,看见了我了没有。”我发现清朝鬼一边把妹,一边就把脸凑近了来看这个镜面,嘴角还露出一丝诡秘的笑。

我还以为他看出什么端倪了,没想到这小子一边哄王金花,一边就把小镜子给倒扣起来了。

画面在他做出倒扣动作的一瞬间,就特娘的消失了。

随之,那玻璃窗上随即就能出现好些人照镜子的画面,这些人里全都是我认识的。可是他们却都不认识我,任我怎么拍打窗户。

打了小半天的窗户,手也麻了,只能窝在沙发里。

困在一个地方出不来,整个人都会变得绝望,只觉得没多久就天黑了。又没多久,就又天亮了,时间周而复始。

我口干舌燥,饥肠辘辘。

就差饿红了眼,把那小耗子塞嘴里吃了。

小豆豆也是饿的两眼发花,四脚朝天的就躺在我旁边的桌上,看来也是离真正的死耗子不远了。

我开始头晕眼花的站在书柜前,拿起一本外文书,我就想啃它一本大概不会被活活的饿死吧?

人在饿极了的情况下,真的会失去理智的。

哪怕是个人站在那儿,都能被我脑补的活吃的只剩下骨架子,没办法老子就特娘的饿昏了头了。

刚准备张嘴,倒在沙发上挺尸的豆豆,忽然就“吱吱……”

抱着这本粮食的替代品的厚书,我两眼发黑的回头,眼睛接触到玻璃窗的画面的时候,眼中就闪过了一道光亮。

好像看到光明一样,上面出现了易凌轩的侧脸。

几天不见,他的面色愈发的憔悴。

清亮的眸子中依旧带着些许的傲慢,眉宇之间略带些许的忧郁。在他脖颈的位置,还有一条极为粗重的青筋如同植物的根脉一样从脖子以下的地方探到了他的侧脸。

此时此刻,他的容貌清俊,却多了一份的诡异。

饿的昏昏沉沉中看着像是他那座古宅的某个房间,他正在把一颗胶囊递给海柳床上一个浑身长满了灰色硬壳的僵尸。

那僵尸其实就是顾彬湘,只是脑子发钝根本没想到。

只想到活下去!

杰森这个老娘们心可真狠啊,用这种恶毒的法子困死老子。再这样下去老子就得喝这里的墨水,吃这里破书了,才能苟延残喘的多活一段时间。

“凌轩,凌轩……救命……”我动着起皮的唇,连滚带爬的就到窗前,用尽气力的拍打窗户,“阿轩,救我!”

他会发现我的……

我相信!

如果这个世界上连他都发现不了我,那我还不如饿死在这里。

镜子里,那个倒在海柳床上的僵尸吃了下了那颗红白相间的胶囊,身上如同烂木头一般腐朽的地方正在慢慢的还原过来。

是顾彬湘的尸化之症得到了治疗,在慢慢好转,心头不知道为何一颗大石头就放下了。

突然,也就觉得易凌轩是否能发现自己似乎……

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要不了一会儿,顾彬湘恢复的差不多了,他缓缓的张开嘴巴说着什么。看口型和脸上的表情,好像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顾星……什么的……

最后一个字,好像是……

是失踪!

电冰箱这个死没良心的,终于意识到老子没了吗?

镜子里的易凌轩的表情变得十分的震怒,他抓住了顾彬湘的衣领,做出了一个轻易就能让人判断出来的口型。

你怎么不早说!

他也知道我丢了……

他会发现我妈?

我……

我相信他一定会的,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人能找到我了。

“易凌轩,我在这儿。”我猛敲玻璃,饿到了极致人眼都红了,不顾一切的去拍玻璃。只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侧对镜子的身子猛的一颤,似乎发现了镜子里有什么端倪,回眸望了一眼。看到他整张俊逸非凡的脸,我的手禁不住摸了一下他侧脸的轮廓。

没想到他的手指头,也摸到了同样的位置。

心口有一个类似于虫子的声音,在吱吱吱的叫着,好像我还能听懂这种在心口之间悄然细语的虫鸣:“顾大王,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我当然想你啊,凌轩。”我只感觉眼中是一滴脆弱的液体流出,竟然忘记了令人狂躁的肚子空空的感觉。

毫不避讳的额头贴上了玻璃,唇瓣小心翼翼的吻了一下上头的脸庞。

只怕下一秒,我就会丢失这个画面。

蓦地,画面真的突然就转换了,变成一张绿5色的轮廓。模模糊糊之间,我还以为是看到外面长出什么绿草儿了。

并不是的!

定睛一看,差点没吓尿过去。

窗外面站了那个满脸都是蛇的鳞片的男人,他开裂的嘴角出现化脓的症状,黄色的脓水在上面附着着。

一双蛇一样眼睛,发着幽光阴狠的看着里面。

他的鼻子已经是彻底的退化了,就跟用菜刀活活削下来一样,就剩下俩眼儿了。

倒退了两步,脚下就跟踩了棉花一样虚浮。

也不知道是人还是蛇的东西,他脸上的鳞片是一缩一缩,就好像是随着呼吸开始律动着的。

见我后退了,居然整张脸都贴在了玻璃上然后往里深深的窥视。

卧槽。

小爷我真的差点腿一软,给这位蛇爷爷跪了,它怎么老缠着我啊。本大王已经够倒霉了,他居然还不放过。

登时,脑袋就好像被敲了一记闷棍。

是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直觉整个身子都掉入了滚筒洗衣机一样,是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隐约之间,有一个带着土腥味的东西靠近了我。

然后,将我抱了起来。

我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随手乱摸之下,小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手指头摸到的是一片一片细小的坚硬的,如同鱼鳞一般整齐冰凉的东西。

蛇……

蛇皮!

我快要哭了,用力睁开眼睛却睁不开,“蛇……蛇大爷,求你放过小的吧。小的……不想死……”

本以为要和那只鬼老头一样,被这只蛇生吃了。

谁知道呢,这蛇附身的人丫的居然开口说话了,“就……就……不放你了,能咋的了!”

能咋的了!

能咋的了……

“我不能把你咋的,可我不想死,你别吃我。”我只觉得身子被他抱着走一段路,放在了沙发上。

“嘿嘿,哧溜。”这被蛇附身的人猥琐一笑,发出了一声哧溜口水的声音。

我浑身就跟过电了一样,只觉得浑身恶寒。

脑子里已经脑补自己被这个操着一口纯正东北口音儿的大蛇,给一口气吞进肚子里。都忘了什么饿不饿了,上下牙关直打颤儿。

他好像故意看我笑话一般,晾了我一会儿之后,才说道:“皮太糙,不好吃。”

说我不好吃,我反倒松了口气儿。

说实在了,老子从小就皮糙肉厚最耐打。宋春华女士拿鞋底拍我,都让我可以免疫她的大部分物理攻击。

倒是这个蛇肉,啧啧,老子都多少年没吃了。

反正现在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破蛇也不打算吃我,我就在脑子里面yy这只蛇的味道。

“冷吗?”他忽然用那种不像是人类发出来的声音,发音还十分古怪的口音关心的问我。

我说不出话来,我害怕和紧张。

他……

他为什么问我冷不冷,是不是想把我吞进肚子里,帮我保温?

我承认我的脑洞很大,身上却被盖上了一件又臭又酸的大衣,这时候才能勉强睁开眼睛。那个被蛇附身的男人怪模怪样的,却十分温情的帮我盖被子。

蒙圈了!

彻底蒙圈了……

他不改吃我吗?

忽然,他俯下身子,看了我一眼。

朝我吐出了一口古怪的气,那气儿还是绿色的,“星星,睡吧,他……他很快就回来了。”

他……

他是谁啊?

是易凌轩吗……

脑子里的思路如同“啪”就关上了的电灯一样熄灭了,不知不久就进入了睡梦当中。恍恍惚惚,就梦见自己在吃满汉全席。

桌面上一拍好吃的,我就是坐在正北方向的太上皇。

这桌子上的这些菜啊,全是我爱吃的,酱烧肘子,厚烧牛舌,秘制板鸭,鱼香茄子,鸡公煲,大肉包子,噶瘩汤……

口水都从嘴角流出来,忽然,一只冰凉细腻的手触摸了一下我的嘴角。

这只手的手指头圆润光滑,却十分的冰凉没有任何温度,就好像是那种古玩市场里一颗一颗的玉珠一样。

一个清冽磁性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饿了吗?梦中就在流口水了!”

是……

是易凌轩。

猛然一个打挺就坐起来了,这才发现他般跪在床边,眸光温和的看着我。

“做梦,我是在做梦吧?”我看了他就觉得心酸,一把就搂住他了,眼泪哗哗的止不住,“阿轩,我以为我要饿死在这里了。”

“饿死?”他用鼻子说了一句话,显得十分的轻蔑,“你要敢饿死在这里,我就去地府把你捞回来,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就听那个破蛇的声音阴森森的又在耳边响起,“她头上有钢针,我没法把她带出去,所以就在这里等你。”

“我知道了,多谢。”易凌轩谢了那只被蛇附身的人,手指头从后边在我脑袋上的钢针上轻轻的拨过。

忽然一下将我搂紧,抬手就将脑袋上插的钢针拔出,“别怕,别怕,一切都有我在。”

拔出钢针的整个过程,真是日了狗了。

就跟在耳朵上扣了不锈钢的大碗一样,有人拿着小棒槌使劲儿在碗底上敲着,脑子都要碎成了渣渣。

不过,他的手法很快迅雷不及掩耳的。

我疼过了一会儿,就没事了,脑子里就有容量想点别的了,“那破蛇呢?是……是你派来的?他是你手下啊?都要吓死我了,半夜的跟踪我……”

“他可不是我手下,他是……这朵花守护的灵兽。”易凌轩指了一下长在自己脖子上的植物的根茎,有些郁闷的斜眼看了一眼那被蛇附身的人。

那人果然是虎视眈眈的看易凌轩,易凌轩满眼的无奈,在我耳边说道:“特娘的从地府一直跟我到这里,说要在我把花还回去之前,都要跟着我。”

东北的土皮子,尤其是成了精的土皮子。

都一些和守护宝贝有关的故事和传说,比如守护百年何首乌,千年人参,万年太岁爷。都有奇怪的灵兽守护着,其中传说里最多提到的就是成了精的土皮子保护宝贝。

“哈?”我愣一下,伸手摸了摸易凌轩脖子上的那株好像纹身一样的青筋,能够清楚的感受到……

它在汲取他身体里的养分,可他却满不在乎。

我眼前迷离了,好像蒙上了一层雾,“这是尸香魔芋吗?你怎么把它养在了自己的身上……还有啊,这老土皮子,怎么会出手帮你啊。它不是要追回自己的宝物的吗?”

“这魔花娇贵的很,一旦离开尸身**,或者幽冥泉水就会凋谢。”易凌轩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植物根茎,嘴角忽然一咧,坏笑道:“但是它很喜欢女子的阴气,你要是肯让我采阴补阳一番……那就……”

“那就怎么样啊?”我睁大了眼睛,认真的看着他。

因为我十分认真对待这件事情,易凌轩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有认真听。

只听易凌轩贼笑了一下,咬住了我的耳垂,“那就让我有足够的精血给它吸收,我就不会因此变得虚弱。”

“那要怎么采阴补阳啊,只要不搞死老子,你怎么采都可以。”我十分大方的对他说道,我其实很害怕易凌轩的身体受到任何的伤害。

不等易凌轩说话,那只普通话都说不“飘”准的被蛇附身的男人口气里带着一丝不服气:“你这个女人真够蠢的,他……他是要找机会占有你。魔花吸收的精血不会很多的,根本不会把他怎么样……”

“蛇兄,我在泡我老婆,你怎么一点情调都不懂。”易凌轩十分无奈的摊了摊手,眸光这么一转,忽然十分精明的落到了这个男子的身上,“不过,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你出手帮我。”

“魔花就是我的主人,它在你身上,自然你就是……”那蛇附身的人身上和脸上别提有多丑了,可是他微微侧头的样子似乎是有些娇羞。

那是一种脸上挂不住的表情,蛇皮一缩一缩的,绿中透着一丝红晕。

他侧过头,看向别的地方,继续说道:“我的半个……半个主人。”

这么生硬的解释了半天,居然也只是承认易凌轩是他的半个主人,而且还是一副半推半就的样子。

我觉得奇怪,“那你在搬家的时候,怎么……怎么是一副要吃了我们的样子。从楼上冲下来的时候,还撒谎骗人。”

“我没撒谎,那间房子里有尸化的尸体。”被蛇附身的男子转头过来,气鼓鼓的看着我,“我是怕你们上去,接触到那东西,它……它会改变人的气运的。会变得很倒霉……就像那几个工人一样,好端端的被床砸死。”

我看被它附身的人才叫倒霉,好端端的叫蛇给附身了,还不如那些被砸死的死的痛快呢。

不过这番话我没说出来,动了动唇,问道:“那你打算在他身体里呆多久?”

易凌轩看到我问出这个问题,会心一笑,将我打横抱起楼出了这栋恐怖而又可怕的小木屋。

“当然是……等他归还魔花,我的使命是守护这朵花。”他追上来,跟在易凌轩的身后却不敢超过易凌轩的位置。

的确是一副奴仆的态度,低垂着脑袋十分的放低姿态。

易凌轩把我带进了一家小饭馆,那个家伙十分识趣,一瞬间就躲到了树后面不让任何人发现他的行踪。

他也知道,他的这副样子出现在人前,是会把人给吓坏的。

小饭馆里并不整洁,但是酒水是随便拿的。

坐下易凌轩就拿了一瓶芬达放在我面前,展现了直接用盖直接掀开铁质的瓶盖的神技,顺便插上吸管,“杰森在出入境的时候,被我朋友的人截住了。”

“是那个……那个叫丁梁的局长吗?”我喝着芬达,慢慢缓解着体内重度缺水的症状。虽然我性子比较急,可是常识是知道的,我至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长久以来缺水,如果喝的比较急,吸收的反而慢。

最后还有可能水肿,最后危及到生命。

易凌轩笑了笑,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没想到你还记着他,丁局要是知道你对他还有印象,一定很高兴。”

说完,转身帮我点了一份水饺,并不十分的丰盛,却是我爱吃的白菜馅儿的水饺。好久没有吃到饭了,心里头其实早就跟煮沸的水一样炸开了锅。

“当然记得,要不是他,我就被抓去蹲大狱了。”我对于每一个帮助过我的人,即便是素未谋面,也会永远记得他的好的。

易凌轩吸了一口烟,似乎把对香烟的瘾头缓解了,又十分浪费的掐灭了,“杰森是在飞往美国的登机口被抓的,他有绿卡,不过……很快就会失去全部的特权。”

“你干的?”我看到水饺上来了,吃了一个。

真的是好吃的咬掉舌头,皮薄馅多也就算了,还是冬天的那种纯正大白菜。看到易凌轩在旁边看着,就送了一块在他嘴边。

他吃了一口,笑得十分狡猾,“杰森胆敢惹你,就要做好难逃法网的准备。原本他做的任何事,我都可以不管,可是唯独这一件惹怒了我。”

我低头没说话,继续吃水饺。

心头微微一动产生了一点变化,瑾瑜说的一点没错,易凌轩真的是一个极其不爱管闲事的人。

杰森做的那些事,他全部都知道,哪怕那些事情极度的伤天害理。

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对待恶势力,都有检举揭发的权利。可偏偏是他,不管是谁对谁错,永远都是站在中立的位置。

一碗水饺吃完了,其实我还想吃,但是忍住了。

要是一味的就知道弥补这几天没吃的分量,非把自己的肚皮撑爆了不可。

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忽然就意识到了一点,“遭了,小豆豆没带出来。”

“你说的是这只小东西?”易凌轩从自己长款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两只爪子死命抱着一个大杏仁的耗子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来之前口袋里抓了把杏仁,现在连一半都没剩下,也不怕肚皮撑爆。”

我看着小豆豆,一人一鼠是大眼瞪小眼。

本来想等易凌轩结账了,就直接走人,因为我实在有些累了。想找张床睡一会儿,把这几天经历的恶心的事消化消化。

这时候,门口来了一辆警车。

警车里押解出一个头戴黑布罩的犯人,押解犯人的警官过来敬了个礼,“易凌轩长官,201特大杀人案的嫌犯已经押到,请长官示下。”

长……

长官?

这易教授还有军衔的?

我有些懵逼了,就见到易凌轩一脸正牌的看了一眼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瓶扔了他,“示下没有,这是解尸化的药,普通人两小时内吃下去才有效,并且能产生抗体。希望你们能切断源头,好了你们先出去,我想和杰森先生单独谈谈。”

“是!”所有的押解的警官都绷直了身子骨,立正站好,转身踢正步离开。

我被这样强的军纪一下镇住了,下一个反应就是去看小饭馆的老板,这家店不过10平米,只有老板一个人在招呼客人。

遇到这种场面,他居然点了一根烟,在旁边慢慢的抽起来了。

“杰森,你是真是有趣,201特大杀人案,整整死了二十多个人,全在我的买的工作室里,你这是要害死我啊?”易凌轩弹了一下身上的灰尘,看着只从黑布里露出俩眼睛的杰森。

杰森被手铐锁住,两条腿一抖就跪了,“我没想害您,就是想暂时保守住行踪,可以离开国境。只要离开这里了,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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