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去世以后,他的弟子们都在头上缠着一条孝布一根麻带。事完之后就不戴了,但只有弟子们聚在一起时才这样戴孝。整治墓地的草木,使它不荒秽,并非古来就这样。
子路说:我听夫子说过,举行丧礼,与其哀痛不足而冥器衣袅之类有余,还不如冥器衣袅不足而哀痛有余;举行祭礼,与其恭敬不足而祭品有余,还不如祭品不足而恭敬有余。
曾子到负夏这个地方吊丧。主人已经行过祖奠,设置了池,把柩车装饰妥当,正要出葬,见到曾子来吊丧,深感荣幸,就又把柩车掉头向内,但却又让家中的妇女仍然停留在两个台阶之间,然后行礼拜谢。随从的人问曾子说:这样做合乎礼吗?曾子巧辩说:祖奠中的“祖”字是暂且的意思,既然是暂且的祭奠,把柩车掉头向内有何不可呢!
随从的人又就此事请教子游,说:这样做合乎礼吗?子游说:在正寝的南墉下把珠、玉、贝、米等物纳于死者之口,在正寝的当门出小殓,在表示主位的东阶上大殓,在表示客位的西阶上停柩,在祖庙的堂下举行最后告别的祖奠,最后葬在野外的墓里。从开始死到下葬的整个过程,是一步一步地由近而远。所以,办理丧事,有进而无退。曾子听了,大为折服,说:比我解释的祖奠强多了!
曾子掩着正服的上襟,用凶服的装束去吊丧。子游却敞开正服的上襟,用吉服的装束去吊丧。曾子指着子游对众人说:你们看这个人,号称礼学专家,怎么竟然穿着吉服来吊丧了?小殓以后,主人袒衣而露出左臂,去掉发髻上的笋缅,重新用麻束发。子游看到主人已经变服装,就快步走出,掩起正服的前襟,冠上加上葛纽,腰上缠了条葛带,也变为凶服装扮,然后再进来。曾子看到后,才恍然大悟,说:我错了!我错了!这个人的做法才是对的。
子夏在除掉丧服之后去进见孔子。孔子递给他一张琴,他调不好弦,也弹不成调。就站起来说:这是因为悲哀还没有忘掉。先王制定的礼,我也不敢勉强超过。子张在除掉丧服之后去进见孔子。孔子递给他一张琴,他调弦也能调好,弹奏也能成调。站起来说:先王制定的礼,我也不敢不努力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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